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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代社会,对于重阳节其实已经渐渐不怎么看重了——比如说领导这一天并不给假放(不)——自然也不像过去那样热闹, 年轻人间顶多一句凑热闹般敷衍的“节日快乐”便混过去了。只是阮家长辈还是老人家的作风, 或者说是找个借口想热闹热闹,才叫这聚少离多的一大家难得凑齐三代同堂。既然是节日, 喜庆肯定是必要的。傅颐和阮钧儒这趟回来之前, 也特意去挑了件赤色中国风的小裙子给阮枝筱,当做礼物。哪有女孩子不爱俏?更别说是父母亲自挑选的,小姑娘拜托刘婶洗干净之后,就立马给套上了防尘袋,挂进衣橱里。因为这一天还要上学,得穿校服, 可时间安排上,放学了就得立马赶去酒店吃家宴,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的阮枝筱,盯着漂亮的小裙子盯了好久,在老实本分和炫耀之间,挣扎徘徊。最后还是蠢蠢欲动的后者胜出。十月底天气转凉,但也没有到生寒的地步,阮枝筱套上衣服在试衣镜前转了个圈:小裙子是纯正的正红布料裁剪而成,红得透亮而不沉闷,领口缝了一圈柔软的白绒毛,袖口的位置则用稍深的赤色丝线绣了吉祥的图案,裙摆展开的弧度微微蓬起,停留在膝盖上面一点点,撑开之后露出小珍珠拼凑起来的装饰花纹。红色最衬肤色,加上阮枝筱不爱出门,肌肤本就偏白,不做其他装饰,单将这段时间被烛台切光忠小心照料的一头长发自然披下,她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一笑,就像个从年画里溜出来的小团子。【虽、虽然好像这么说有点自恋但是——】【……感觉,有点可爱。】很少这么仔细地打量过自身,阮枝筱好像微妙的被自己萌到了一下。不过这么出门上学时不可能的,她翻出条肉色的打底裤穿上,又在外头套上校服外套,将裙子本体遮住大半,但看来看去,好像还是有点夸张……比起日常的她的话。有点不自在地扯了扯裙角,可实在舍不得换回校服,阮枝筱决定放弃思考,坐到镜子前头,准备给自己梳一个足够配得上小裙子的头发。然后。她失败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复杂的发型,以前过年或者出去玩的时候,她也会特别注意自己的着装,不想给父母丢脸。只是……小姑娘看着镜子里歪歪扭扭不成个形状的辫子,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只是自从家里多出一群刀子精,她就再也没自己亲自动手梳过头发了,才多久啊?没想到竟然手生成这样。不对,好像她从那以后,也没再进过厨房了,打扫卫生也是,出门搭配衣服也……阮枝筱迟钝地发现,原来那些付丧神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侵入到她的生活中,无孔不入,几乎成为了日常的一部分。这是好事吗?或许。这是坏事吗?或许。不过现在小姑娘还没想到这么远。遇到大危机,她 目送烛台切光忠仿佛蜘蛛侠附体消失在视野当中, 阮枝筱把书包整理好, 便出卧室打算吃早餐去。她推开门进客厅, 正在用面包机烤面包的傅颐听到声音,便抬头看了看她,视线从校服外套下边露出来的裙摆,到缠入了红绸的头发, 细长的眉微微蹙起。太夸张了。去上学的学生,这像什么样子。可当目光同那双忐忑的、带着一点讨好的眼睛接上,傅颐却一瞬失声。张了张嘴, 还是没有让女儿把衣服换回去,她垂下眼睛,将盛了烤好的、抹了橘子酱的面包的盘子推过去:“早上好。吃吧。一会儿爸爸送你上学去。”没有听到想听的话,阮枝筱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失望。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乖乖地接过盘子, 谢过母亲之后, 便低下头安静地小口小口咬起来,食不言寝不语, 没有发出一丝动静。好在这点遗憾在阮父上线之后, 就被好好弥补了。那个对外向来成熟稳重的男人瞧见女儿,立马捧场地悄悄从后面接近,然后一把将阮枝筱抱起来,还原地转了两圈,用下巴去蹭她柔软的脸颊,笑眯眯地毫不吝啬夸奖:“不愧是我女儿, 真好看!特别是穿了这条裙子。我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适合我家小公主。”“爸爸眼光好。”阮枝筱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得太明显,眼睛亮晶晶地拍了拍阮父的肩膀,“基因也好!”“哪里哪里,也就高出平均线那么七八十分吧。”阮父谦虚道。傅颐按了按额角,感觉这对父女这么商业互吹下去,半个小时也不够,只能清了清嗓子,反手叩桌面,淡淡道:“不饿是吧?”背着傅颐,阮钧儒悄悄对女儿挤了挤眼睛,将人放回了椅子,声音却很正直,改为慈父教导模式:“筱筱,好好吃饭。这可是妈妈亲手给你做的,不许浪费。”阮枝筱:……………… 哦,气管炎老爹 :)三两下解决早餐,阮钧儒便一手书包、一手阮枝筱地溜了。然而并没有出发去学校,二人上车无需多言,默契地直奔菜市场那家老馄饨店——父女偏好中式早餐,自小在外留学的傅颐却偏好西式,一顿两顿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