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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阿婆声音抖到失控:“不、不准你伤害我儿子……”
沈桐儿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三脸异鬼一把抓向空中。
她双手都被压住,剧痛之余身下就是血盆巨口,简直用任何语言都不能形容此刻绝望,只能痛得大喊:“它才不是你儿子,它是异鬼!陈云起被他吃了,到现在你还相信那些胡言乱语吗!”
秦阿婆扶着摇晃的船体站在原处,约是选择性地失聪,才仿佛听不到这话似的沉默不语。
匕首被异鬼压的更深,鲜血从沈桐儿的嘴边缓缓涌出。
三脸异鬼发出极其难听的笑声,似在耀武扬威一般爬到了最高处,举起红衣小姑娘在空中晃动。
远处奔逃的老百姓见到,全然陷入彻底的恐慌和惊逃的过程中去了。
万万未料到,向来胆小惜命的许乔在此时却已经攀上缰绳,努力地爬动着嘶喊:“放开她!你这个魔鬼!”
沈桐儿无力地摇着头,想要叫这个少年别自不量力,却连大喊的劲儿都不剩了,眼前阵阵发黑。
许乔与惊虚先生一样,不过是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武艺不精、反应不快。
天生就失去了做英雄的资格。
三脸异鬼捏着桐儿飞跃而去,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捞起来丢进嘴里,狠狠地咬下尖牙!
“不!!!!”沈桐儿瞪大了双眼,只觉得心中冒出根本无法抑制的愤怒,忽然撑破了异鬼的大手,飞出所有的金缕丝将它的肢体射得血肉横飞。
异鬼吃痛时一拳就把她砸进船舱!
已是强弩之末的沈桐儿再度喷出热血,本以为自己要死在此处,未想蓦然被满怀馨香抱起,跳出了正在坍塌的危险之地。
她抬头打量,痛苦地喘息:“是……是你……”
施救者竟位亭亭玉立的舞娘,她曾在小姑娘初次登金银岛就提出警告,此刻微微苦笑:“傻孩子。”
说着就把沈桐儿放到甲板上。
羽夕……
是叫这个名字吗……
呼吸微弱的沈桐儿亲眼看到她在太阳底下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异鬼,原来是曾在夜锦河底出手相救的那只,不禁满怀迷茫。
余离的勇力完全不用再证明,上回它就险些把他们两个吃掉,这回又哪来的胜算?
舞女所化的异鬼身形过小,虽然肢体能变成带刺的藤蔓凶狠反击,却在几招之内就落了下风。
沈桐儿感到自己口鼻间一片腥热,出手的**虽盛,可连手和脚在哪里都不知道。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
好无奈……
她望向不知何时变得昏暗的天空,在模模糊糊中听到了熟悉的鸟鸣,也分不清那是幻觉还是现实,逐渐迟缓地闭上了眼睛。
——
乌云密布的缝隙中透过的阳光是最夺目的,往这死亡之地飞来的灿然白鸟便正如那抹充满希望的阳光。
快要魂归天外的南陵人们看到如此美丽又纯洁的生物滑翔过黑压压的天幕,根本不管它到底是什么,根本不晓得它刚刚还在永乐门滥杀无辜,便立即纷纷跪在城门内外,希望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大家于水火的神明,慌张又激动地喊道:“是凤凰啊!是神鸟啊!这是大吉之兆!”
多么愚昧,怕的时候就称之为“鬼”,有求时又成了高贵的“神”……
白鸟完全不理睬遥远的吵闹,径直就飞落到金银岛之上,收起已经恢复雪白的长羽,淡淡地说:“你这东西被我啄去心肝还能活到现在,真是稀奇。”
再也无法多坚持的舞女羽夕趁着三脸异鬼此时僵住,马上恢复成曼妙女子的模样,飞奔过去扒开压住沈桐儿的碎木叫道:“快救救这位姑娘!”
前一刻还得意的白鸟瞬间落了下去,毫不犹豫地把沈桐儿和羽夕抓起来丢到岸边,嘱咐道:“稍等片刻,我把余离捉来给她吃。”
正观察形势的三脸异鬼顿时被这句话惹怒,朝天怒吼了声,用尽全力去攻击俯冲回来的白鸟,原本就不怎么能够继续坚持的巨大游船又下沉了几分,遗留在上面的活人早已不剩几个。
白鸟刚刚吃掉不少魂尘,气力正在丰沛之际,飞向云霄后发出的鸣叫震得羽夕和余离通通伏倒在地上,就连昏迷中的沈桐儿都皱起眉头。
燥热的气温飞速变冷,许多湿木瞬间附上清霜。
三脸异鬼的声音压得更低:“你这样——会杀死所有人——”
白鸟全然不在意,庞然的身躯一下子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