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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他反常地发了一会儿愣。怎么突然开始依赖贺一九了?工作上的事他一贯独往独来,从来没有这种习惯。现在倒也不是怀疑贺一九靠不住,他是本能地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对,可到底不对在哪儿,他似乎也弄不明白。
这时他忽然听到外头有人说话,是钱县令和县丞的声音。钱县令还在抱怨之前发生的事,大庭广众之下他被一个莫名跑出来的女子扇了一耳光,结果人还跑了,根本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县丞回答说肯定是有人暗中搞鬼,钱县令捻着胡须嗯了一声,又道:“怕是宋郎中搞得鬼,他跟我都盯着那位子呢,现在贤王到我这儿来了,定是姓宋的想让我出丑。”
县丞连连附和,又小声道:“内阁最近空了一人,是真的么?”
“那还有假,内阁典籍宋月之告老还乡了,京里好像还没安排合适的人选。首辅大人又是贤王的老友,贤王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不是赶紧跟他套近乎呢。”
“您这京县县令怎么说也是正六品,远超那正七品的典籍。我瞧,只要贤王一发话,您进内阁绝对没问题。只要进了京,以后有得是步步高升的机会喽。”
“我是不指望了,就想进去多认识些人,给犬子铺条好路,也算对得起我钱家了。”
“令公子一表人才,没问题的。对了,贤王呢,前天闹了这么一出,他那里有什么说法没有?”
钱县令连连叹气:“贤王这两天避不见客,我观察他根本不在房里。听说他喜好游山玩水,估计去周边山林踏青了。对了,听说他来安平是来接人的……”
“接谁?”
“……赵王家的……”
“传闻他和赵王不是……”
两人声音越压越低,犹如蚊蚋,怎么都听不清了。韩琅对这些官场之间的八卦消息也没多大兴趣,钱县令早就想进京了,一直没有机会,反正他走了也好,到时候调个别的县令过来,自己没准能自在些。
当下,还是拐匪的事情更让他操心。
这一忙又忙到了傍晚,他派去调查的捕快都回来了,依旧没有收获。还有个小插曲,看大牢的衙役跑来找他,说新来的那个叫于福的犯人怪得很,太能吃了,一顿饭能吃三个人的量。因为人比较可怜,韩琅特地嘱咐要照顾一下,他们才来问问该怎么办。
韩琅心想:毕竟是逃难来的,路上饿狠了吧?多吃点也无所谓,反正大牢里没什么人,于是就道:“他想吃就让他吃吧,别管那么多。”
衙役应了一声就回去了。这时门公来通报,说有人在外面等他。韩琅出去一看,贺一九正靠在墙角冲他招手,见面就道:“午饭吃了没?有没有好好吃药?”
韩琅哭笑不得:“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贺一九摆摆手:“你从来不按时吃饭,你以为我不知道?还是那句老话,我救回来的命,不能被你白白浪费喽。——晚饭肯定没吃吧,走着。”
“我这边还有事……”
“人贩子有消息了。”
韩琅立刻点头:“走。上哪儿?”
贺一九大笑,一把搂住韩琅肩膀,亲亲密密地拐着他往前走。韩琅觉得这姿势稍微有些别扭,但也没挣开。
他以为贺一九要带自己去饭馆,结果只是进了街边一间小破房子。里头很窄,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都没有。后院有间设施齐全的伙房,烟囱里烟雾滚滚,一个矮个子蹲在那里,一见贺一九就喊道:“贺爷!菜都熟啦!”
“行,你干你的事去吧。”
那人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屁颠屁颠地跑了。
“这是你家?”韩琅道。
“算是,”贺一九道,“坐好,先吃饭。”
“那人是谁?”
“你叫他赖头就行了,我叫进来帮我看炉子的。”
晚饭很普通,但一如既往的美味,期间贺一九只字不提人贩的事情,话题从东扯到西,一会儿讲个笑话,一会儿又讲他以前遇到的琐事。直到外面天都黑了,韩琅开始怀疑贺一九是骗自己的时候,门口忽然有个瘦子冒冒失失地跑进来,看见依旧身着官服的韩琅后吓了一大跳,急忙转向贺一九道:“贺爷,这位官、官差老爷是?”
“贺爷我的朋友。”贺一九道。
韩琅知趣地不插话,就见那个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一脸老鼠见到猫似的紧张。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韩琅想。这时贺一九开了口:“有话就说,他是自己人。”
“哎,”瘦子应道,“吃腥饭的找着了,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