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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被秦归田纠缠的窘状,那份刻薄令我深感刺耳,不由冷冷塞她一句:“元歌不是皇亲国戚,处处被人欺负已经够惨,你不帮也就算了,何必还要落井下石?” 宋词脸上一呆,十分不悦:“就因为我出身好她出身差你便站她一边,莫非我做乞儿你才高兴?” 我一愣,这话听在耳中好不熟悉,依稀仿佛,心底有个小小声音在对我喊:“你同情她不过因为她是丫环我是格格,难道我任她摆布你才高兴?” 我定一定神,那声音已然不闻。 谁?谁是格格谁是丫环?我哑然失笑,这可不是白日梦魇?这次病后,我好像更容易做梦了,而梦与现实也越来越分不清。 模特儿们正在便装走场,排队型,忽分忽合,闹闹嚷嚷,吵成一片,愈发令人迷乱。 宋词交我一张纸:“这是我做的功课,但是一下子找不全这么多服装,只好先对付着排练。 “你看看有什么要添改的?” 纸上是背景图上的各朝人服饰标准,自然以玉为主,计有玉扳指儿、玉手镯、玉顶戴、玉璧、玉坠、玉环、玉凤、玉珊瑚等等,真看得我眼花缭乱。 急于补偿刚才的态度欠佳,我大力赞扬:“做得很好,我没什么意见。” 说话间,台上的莺莺燕燕们已经换了服装,服饰头型各不相同:旗袍、朝裙、一口钟、百褶裙、马面裙、鱼鳞裙、凤尾裙、红喜裙、玉裙、月华裙、墨花裙、葛布裙;松鬓、扁髻、元宝头、圆头、螺旋髻、抛家髻、巴巴头、荷花头、抓髻、如意头、架子头……一队队一行行,花团锦簇,摇曳生姿。 我不禁醺然,轻轻念:“春梦人间须断,但怪得当年,梦缘能短?绣屋秦筝,傍海棠偏爱,夜深开宴。舞歇歌沉,花未减、红颜先变。伫久河桥欲去,斜阳泪满。” “《三姝媚》。”宋词说。 “什么?” “我说你刚才念的,是吴文英的《三姝媚》。” “一首词?” 寻找前生的记忆(2) “对,一首词,你以前最喜欢念的。” “我以前?” 宋词也醒过来:“我说错了,以前哪里听过你读词。可是我有种感觉,好像听你念过这首词似的。大概是另外一个朋友吧,想不起来了。” 我愣住。我知道她没有说错,她说是我念过的,就一定是我念过的,因为这种感觉我也有,原来她和我一样,都有一些记不起来的往事,关于我们两个人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两个人齐齐患了失忆症? 宋词又说:“对了,为了这次拍卖会,我们公司特地准备周末办一次酒会预祝成功,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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