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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元歌另有解释:“你懂什么?玉文化源远流长,当然要自三代以前表现出来才够气派。制作部的任务就是在配合创意部计划的前提下尽量少花钱多做事,一味贪图简单,把工作往省里做,那还要制作部干什么?找几个民工来不是一样?” 我被她们吵得头昏,不禁纳闷:“你们两个这样一直吵一直吵,别的客户是怎么受得了你们的?” “看客户是男是女喽。男的多半赞成元歌,女的就会偏向我。”宋词笑,“客户是上帝。” “那我呢?我是女人,是不是应该同你步调一致才对?” “你是例外。你不是客户,是朋友。” “元歌也这样说。” “她?哼!”提到元歌,宋词永远是这副不屑的表情。 我心平气和地提醒:“宋词,可不可以不要用鼻子说话?” “就是,同那个贱人计较,把我的风度都带坏了。”宋词抱怨,又推到元歌身上。 他说过,十二年后,会来娶我(6) 日间的生活带到夜里去,我晚晚做梦见到两人争吵。 “是你居心不良。” “是你欺凌弱小。” “不要以为她帮你,你就可以骑过我的头去。” “她帮我是她的事,骑过你的头是我的事,你阻止得了吗?” “不要吵不要吵,不要吵可不可以?”我走上前求二人。 两人齐齐回过头瞪住我:“你是谁?” 梦在这时候醒来,睡了比不睡还累。 哼,我是谁?我自己也想知道我是谁? 晚上睡眠不足,白天又得不到休息,我忍不住告饶起来:“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要再吵?” 俩人回头齐齐瞪住我,面目表情同梦中一模一样:“那你说。” “我说?”我嚎叫起来:“又要我来拿主意?!” “当然啦,你是客户嘛!” “你们要真当我是客户,怎么忍心这样折磨我?”我悻悻地,硬着头皮来做女包公论断是非:“完整地表演玉饰的发展史呢,也实在太破费一些;只选一个朝代做代表呢,又太简单。或者可以这样,大致分几个段落,以背景图案出现,至于台上的模特儿服饰呢,就只选一个朝代做代表。不然,我们也没那样全面的玉饰来表现朝代。” “也是个办法。”元歌沉吟,“反正有那么些兽皮舞男在走台,可以考虑让他们来表现三代以前的玉文化。” 宋词大怒:“什么舞男舞女的?你嘴巴放干净些!武士剑的项目是大家开会通过的,你何必夹枪带棒?” “我又没说不让舞剑。”元歌到底心虚,赶紧转移注意力,“至于其他朝代吗,就靠换背景来表现。只是,我们选择哪一个朝代做代表呢?” “汉代。”宋词硬邦邦地提议,“汉白玉最有名。” “汉代不好,汉代没文化。”元歌立刻反对——这早在我意料之内,凡是宋词提出的,她一定会有不同意见——“我说是唐朝,唐朝服饰最美丽。” “我说汉代好。” “还是唐代好。” “唐诗,你说汉代还是唐代?”她们两个又齐齐转向我。 我只觉头大如斗,唐代还是汉代,汉代还是唐代,唉,说哪个都要惹怒另一方呀。 急中生智,我忽然想到一法:“我说不如就是清代吧。” “清代?”两人一齐瞪圆眼睛。 “是呀,清代是玩玉的极盛时期,从皇宫到民间无人不爱玉,无人不藏玉,玉的雕琢功夫也达到最高境界,琢玉仿玉蔚然成风,乾隆帝爱玉成命,光题咏玉的诗就有八百多首,还不该选清代玉饰做宣传代表吗?”我振振有词。 “也有道理。”两个人都服帖下来。 但是稍顷,元歌又问:“可是只选清代玉饰会不会太单调了?” “不会单调。”答话的是宋词,最终通过她只选一个朝代服饰做代表的提议令她十分高兴,因为可以节省大量经费,工作要好做得多,所以态度也缓和许多。“出场人物的身份不同嘛,可以有民间的荆钗布裙,酒楼的金钏银钿,宫廷的凤冠霞帔,通通上阵,来个全景图,完整表现清朝人的服饰特色,就不会单调了。” “而且入关以前和入关以后的服饰也有所不同。”我补充。 元歌惊讶:“清代服饰还分为入关前和入关后吗?” “那当然。”我很高兴她们可以暂时忘记吵架,于是细细解释清史,“顺治元年,也就是1644年,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崇祯帝急诏驻守辽宁的吴三桂赴京勤王。但是吴三桂带着十几万精兵刚刚赶到山海关,李闯已经攻陷京城,崇祯也自缢煤山。彼时,满清军队正虎视眈眈,对中原大好河山垂涎不已。多尔衮三次派人秘密贿赂吴三桂,希望联手拿下京城,坐地分肥。吴三桂本来持观望态度,左瞻右顾,还写了一封信给李自成,说只要将他的爱妾陈圆圆和明帝的太子送来山海关,他就愿意归降大顺朝。可是这时候却传来陈圆圆先归刘宗敏、后归李自成的消息,吴三桂大怒,立即命令全军战士穿上孝服为崇祯发丧,并开放城关,引狼入室,终使江山旁落,改天换日。” “我知道我知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