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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钱借书了?”
我已经看过全班,公子润没来。我心里惴惴不安,饭可多吃,话不能乱说。人家嘛事没有找你来了,被你一通炮轰打了回去,还说人家是井里的小青蛙抓了母蛤蟆,真是……
平常的日子,谢亦清并没有太多地介入我的生活。倒是公子润,连着两天,人像失踪了一般!第三天再碰见的时候他笑嘻嘻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还跟我打招呼。
不过,我却觉得我们之间似乎疏离了。
心里藏不住事,憋了两天之后,我打算向公子润道歉。下午下课,我喊住他想请他吃饭。他直接问我:“有事吗?吃完晚饭再说吧,我现在有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姜从我身边走过,低声说:“公子润这两天似乎心情不好,我请他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去不得,哥哥!我真想唱上一嗓子。看着两人在楼梯口会合,肩并肩地下去,我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但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我心情非常不好,晚饭后在宿舍里等了一晚上,既没有谢亦清的电话,也没有公子润的。那些言情小说突然没了魅力,我抱着字典,乱翻了三个小时。
同学们回来,随着大家洗漱关灯,电话始终沉默着。
从来没有等待过,从小到大都是漫不经心地做着每件事情,没想过成功也没想过失败,更没试图体会别人的感受。但是今天,我想起杨燃天送给我的那个纸条:明天你来吗?我有些明白他的心情了。
那时候,杨燃天是学校里最牛气的男生,成绩最差,打架最强,有一个低我一级的学妹也看上了他。
人家倒追。
追得轰轰烈烈,追得世人皆知,甚至把我堵在了女厕所里。
宿舍里响着均匀的鼾声,下铺的同学可能太辛苦,又加上营养不良,时不时地有磨牙的声音。
我想起那个女生咬牙切齿且极力装作不屑的样子对我说:“杨燃天是我的,你离他远点儿!”
我怎么回答的?“就算我让给你,他恐怕还是不理你!”
我记得那天我其实气极了,但那时候我竟然笑了!不是大笑,是微笑,我和别的同学有说有笑地走出厕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紧接着是第三节课,我写了张纸条让同桌(他是杨燃天所谓的“马仔”,其实也是好朋友)递给杨燃天。纸上只写了两个字:分手。
什么好东西,值得把老娘堵在厕所里?!难道为了杨燃天,我就要当着其他同学的面,和这个小屁孩大打出手吗?虽然我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一板砖拍过去,不过那样就太没品了!
十几岁的女孩子,叛逆的时候没有道理可言,甚至连爱情也可以不屑一顾!
同桌自然看了纸条,但没有送出去。第四节课用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冒着被地理老师批的风险,低声劝了我一节课,要知道我们可是坐在第一桌的——那是老师的眼皮底下!
磨破了嘴巴,最后我告诉他:“要么你送,要么我送,我就说是你不干!”
“别!那还不如我来,杨燃天让我看着你。”
杨燃天是二班,我是一班。
纸条送出去了,下午下学,杨燃天拦住我的自行车说:“别理她,那是一个疯婆子。”
我说:“我从不理她,现在懒得理你!放开!”
他抿紧嘴唇,扶在车把上的手绽出青筋,“别胡闹!”
我看见他的兄弟朋友散在周围,却都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心里有些发虚,嘴巴却很硬,“放开!”
他犹豫了一下放开手,我松了口气,骑上车子走了。
之前见过有人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我害怕自己气头上这些不知死活的话得罪了他,也招来同样的下场。
大约这样闹了三天,周五放学(那时候六天工作制),他就让人送来这张纸条,约我第二天周六晚上去隔壁政法大院。
“明天你来吗?”
我没回答,也没去。
我用“躲过一劫”来形容这个选择。
可今天,我却觉得也许我去了,事情将会不一样。
回忆被睡眠打断,海边美丽的早晨让所有人都能忘记不愉快。我决定积极地迎接人生,揣上钱去校门口借书。
一本一天五毛钱。店里进了新书,我搜罗了七八本,抱回宿舍,看完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还了书,突然觉得无聊,晃荡进自习教室,别人在复习或者预习,我借了纸笔画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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