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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庭,及至养家活口都成问题,要是幸而列于高手之林,每当武林多事之秋,又处处得挺身以赴,站在最危险的前锋,刀头喋血,生死须臾。一辈子真不知要担多少心!”
白胡子老人愤然狂笑道:“说倒是说得好,可是她现在为什么又让你拜了四位师父?”
史威讪讪地道:“这……这都是程伯伯劝说之功。”
北剑程中和抢步面前,拱手道:“老前辈,可容在下稍作说明。”
北剑程中和是谦恭有礼之人,从不以武林大豪身份自高自大,见这白胡子老人年近百岁,又是盟弟信托之人,丝毫不敢失礼。
白胡子老人也十分给他的面子,脸上秋霜尽去,含笑道:“程大快好说,老夫正想请教。”
北剑程中和欠身道:“请老前辈就座,好说话。”
白胡子老人瞧了瞧端坐上席的“黄山四皓”一眼,摇首道:“不用客气,老夫不惯坐着说话。”
“黄山四皓”的八目齐张,集中向白胡子老人脸上,凝神投注,似是想看出这老人是谁,结果四人茫然地一对眼,又闭目如故。
以他们的身份,哪能管这小小的事情。
北剑程中和剑眉紧皱道:“史夫人自敝盟弟尽义殉身之后,原不欲威贤侄再入武林,是以隐姓埋名,避不与武林人物交往,在下费尽心机,说得唇干舌燥,才幸得她首肯,同来敝庄。”
白胡子老人忽然发出一阵震天大笑,音浪激扬,划破长空,震得全厅之人,无不面色大变,骇然相睹。
白胡子老人笑了一阵,道:“史少侠既未习练金风刀法,看来这本秘籍对他已是毫无用处了。”接着,解释道:“此秘籍与金风刀法脉络一贯,是金风刀法之大成极致之学,非精擅金风刀法之人,对之却有不得其门而入之难。”
北剑程中和道:“威侄乃是南刀史贤弟一脉遗孤,岂不能学金风刀法,在下一定劝说史夫人把金风刀法教给他就是。”
当然,他这意思是要请白胡子老人把秘籍留下了。
白胡子老人沉吟片刻道:“按令盟弟史大侠之原意,曾授权老夫,如发现史夫人所生是女,或生男而不克尽传金风刀法时,由老夫另赠有缘之人。”
北剑程中和道:“金风刀法就在下所知,除敝弟一脉擅长之外,目前武林之中,尚未闻有谁练得此种刀法,这有缘之人,只伯很难找了。”
史莒听到这里,暗暗吁了一口气,泄了按在桌面上的劲力。
白胡子老人颔首道:“程大侠说得是,好!就这样办吧!等他练好金风刀法之后,再来向老夫领受他父亲的秘籍如何?”
史莒心中一畅,忖道:“他们根本不知金风刀法,叫他如何练啊!”想到得意之处,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引得白胡子老人和北剑程中和一齐移目向他看来。
白胡子老人望着史官的眼睛,微微一怔。
北剑程和见了笑声乃是闻非之所发,剑眉微皱,摇了摇头,不好说什么。
白胡子老人又道:“老夫等你们一年,你们一年不来,这刀法便与你们无缘了。”言罢,大摇大摆地回身向厅外走去。
北剑程中和移形换位,一闪身,挡住白胡子老人笑道:“老前辈,请慢走一步。”
白胡子老人不乐地道:“你是不相信老夫?还是想仗着人多势众强留老夫?”
北剑程中和真能忍人之所不能忍,陪笑道:“老前辈忘了见示尊讳与仙修之处,这叫敝盟侄一年之后往何处就教?”
白胡子老人一呆,敞声大笑了一阵,扯下那丛长垂及腹的白美髯,露出一个平如刀截的怪下鄂,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凭老夫这支下鄂,骗不了你们的秘籍吧!”
北剑程中和一愣,骇然变色,恭声道:“你……你……原来是你老人家!”他这高身份的人,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唯唯闪身,让路躬身相送。
那老人也未路步作势,就像是一隐一显似的,一眨眼便到了门口,却忽然听他嘿嘿一笑,道:“四位敢情是不放心么?”
大家闻言之下,才看出大门口一字排开,站着“黄山四皓”
四位当世高人,挡住了那老人去路。
“黄山四皓”何时离座?如何到了门口?似乎无人知道。
“黄山四皓”之首,甘明缓缓道:“老朋友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老二李昆道:“你今天可露脸了!”
“不敢,哪比得上四位为人师表,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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