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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虽看出自己的孩子一个个不成器,需要他的教导,却也无法退隐江湖,居家课子。
这次他出外,差不多又有半年了。
再有半个月,就是南刀史烈成仁全义的十五周年忌日。
这个日子,照例是梵净山庄的一件大事,北剑程中和每逢这个日子,不论在天南地北,也必在一个月之前赶了回来,亲自安排奠祭,绝不假手任何人。
可是,这一次离开大祭的日子不过十天左右了,他竟然还没有赶回来。
大家在谈论着:不知北剑程中和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因此全庄,笼罩着一种不安的情绪。
就是他那几位少爷千金,也出奇地安静了不少!
近几日来,甚至连天气都变了,细雨连绵,下个不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是使人心烦得很。
低垂的云层,把夜幕早拉下了半个时辰,才只是黄昏时光,山谷里已是阴阴暗暗,黑沉沉的了。
偌大的梵净山庄,也显得过分的清静。
突然,一声希聿聿的马嘶声,划过长空,传入了梵净山庄。
沉闷的梵净山庄,顿被那声马嘶声,引起了极大的骚动。
那是北剑程中和座下宝马“乌云盖雪”的特有嘶声!
庄主回来了!
梵净山庄大门口挑起了八盏比人还要大的风灯,全都在突然之间大放光明,也照亮了半片天。
一匹骏马疾驰似箭一般向梵净山庄冲来,马上是一个劲服疾装的汉子。
看那身打扮,来人怎会是北剑程中和!
“小子!你是谁?敢做我们庄主的马”一声暴喝,闪出一条人影,伸手一抓,扣住急冲而来的骏马辔头。
这人好大的臂力,那么快的奔马,竟被他单臂之力一扣而上,四腿一齐定在当地。
马上的人,一个收势不住,从马头上倒翻下来。
他,也不含糊,双臂一抖,使了一式“飘风落叶”,身手矫捷地落到地上,急口道:
“钱大哥,是我李顺!”
敢情,他也是焚净山庄的人。
“李顺!庄主出了什么事?”
一条高大的身影,一步跨到李顺身边。
李顺在梵净山庄算不上什么人物,凭他的身份,根本不够资格使用庄主北剑程中和的坐骑,这时,全庄正为庄主误期不归的事担心着,自然冲口而出的,也是庄主的安危。
李顺抬眼一见来人,竟是全庄权势最大的九头太岁钟竞年,神态一肃,忙答道:“庄主很好,没有什么事……”
一语未了,屋内一连纵出数条人影,有人娇喝一声,道:“李顺,你捣什么鬼,可是要讨打!”
说打就打,一条娇小的人影,脱群而出,玉手一挥便向李顺脸上掴去。
李顺一见惊动了少爷小姐们,眉头一紧,看来只有白挨一下再说,尤其这位四小姐,是出了名的小雌老虎,弄不好只有更倒霉。
李顺仰起脸,是准备实挨一下的了。
不料,九头太岁钟竞年确是一位深明事理的人,明知道李顺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要没有原因,天大的胆也不敢胡来,大袖一挥,喝声:“雅珍,不可随便打人。”挡住了四小姐程雅珍。
四小姐程雅珍真还有些怕这位粗壮的钟二叔,小嘴一撇,气得一张秀脸煞白,退到一边去了。
但,还是瞪了李顺几眼,哼了几声。
李顺暗中叫了一声:“侥幸!”不等九头太岁钟竞年再问,先赶着一口气说道:“庄主在后面就到,特命小的先回报钟爷,请钟爷集合全庄老幼,在庄前准备迎接贵宾。”
九头太岁钟竞年浓眉一皱道:“来人是什么身份?”
李顺道:“小的不知。”话声一顿,又自动补充道:“小的仅见是一位中年夫人和一位年轻公子,另外还有四位七八十岁的老翁。”
九头大岁钟竞年方自沉吟,大公子程管接口道:“两位老人家是不是也得随众在庄前相迎?”他口中的两位老人家,当然说的是大娘玉美人白倩如与二娘闪电娘子蓝纫秋。
李顺“啊”了一声,道:“是的,庄主特别交代二位夫人也须出迎!”
五公子程胥冷笑一声,道:“什么东西,也要惊动二位老人一家。”
九头太岁钟竞年看了五公子程胥一眼,本想斥责他两句,忽然又改变主意,叹了一声,吩咐大公子程管道:“管侄,你去报与二位夫人知道,请她们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