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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燕刚一开口就被司马灰抢白了一场,禁不住又羞又急,怒道:“你想怎么死!”但转念一想:“这厮跟谁都是这副无赖腔调,我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暂且忍了也罢。”于是强压怒火,低声问道:“你既然认我是打头的,那咱们先前的约定可还算数?”
司马灰一听这话,已经知道玉飞燕还不死心,仍想去找那架失踪的“蚊式特种运输机”,心想:“我以为我就是个亡命徒,没想到你比我还不要命。这趟签子活凶险太大,真不如趁早认个晦气,就此歇帐算了。”但司马灰思量当下处境,实无退路可走,受形势所迫,也不得不视死如归,只希望玉飞燕能把Karaweik带离缅甸境内,无论对方是进是退,自己都甘愿舍命奉陪,但他表示还得跟罗大海等人商量商量才能决定。
司马灰说完,就去看了看罗大海和阿脆的情形,那二人与自己一样,都无大碍,只是亏了血气,觉得精神萎靡,身上没有力气。
罗大海见司马灰过来,叹道:“昨天我还怀念咱那六国饭店里的蕃茄炒蛋,可现在就连想想都觉得恶心,这辈子是不打算再碰这种东西了。”
司马灰宽慰他道:“其实鸡蛋也没什么好处,无非是母鸡流产出来的东西而已,我就从来不吃。”
这时阿脆也在旁心有余悸地说,这回真是多亏司马灰了,记得有医书中有言:‘茹毛饮血,本是上古之风,然而现在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水火相济而食,否则腹内必然生虫,轻则损气耗血,重则送掉性命’。我前两年在曼德勒跟随特务连行动的时候,曾治疗过当地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那少年身子骨极瘦,唯独头颅和肚子奇大。他在我面前走得急了些,脑袋竟从自己脖子上滚落了下来,奇怪的是也没怎么流血。我过去查看尸体,发现他腔子里爬满了蚂蟥,肚腹和脑袋里更多。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一打听才得知,原来他常常吃河里的螺蛳,可煮得不熟,所以寄生在螺蛳中的蚂蟥卵,都吸附在他的身体里了,倘若初时舍命灌下少许毒药,或许还可解救,但只要蚂蝗入脑,或是在腹中成形,纵然有华陀扁鹊再世,也救不得他了。
司马灰没提他用的是祖传“相物”之术,只说我这都是些拿不上桌面的“土方子”,遍布“泰、柬、寮”等地的各种邪术,虽然传得分外诡异恐怖,但只要窥破了根源,找出克制应对之道,其中也没什么秘密可言。
阿脆听罢,仍觉佩服不已,她了解吸血蚂蟥的寄生习性,告诉司马灰说,身体中被女蝗水蛭寄生过的人,气血必然有所减弱,但也正因如此,只要将附在体内的“柬埔寨食人蛭”拔除,近几天内就不必担心腹内再生蚂蟥了,现在这些丛林里的积水对咱们构不成威胁了,可是热带风团“浮屠”随时会进入野人山,留在这里迟早会被山洪吞没,接下来何去何从,必须尽快作出决定。
司马灰点头说,消除了“柬埔寨食人蛭”,只不过是暂时克服了“野人山”里隐藏的无数凶险之一。仅此一项,就让探险队损失了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成员,如果再去寻找那架坠落在巨型裂谷深处的英国运输机,肯定还要付出更为沉重的代价,但现在天气转为恶劣,环境将变得越来越复杂,走回头路也没任何把握,只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阿脆想为Karaweik争取到一个逃离缅甸的机会,她表示愿意舍命跟随探险队,继续向深山裂谷里走。
罗大海也道:“在缅甸这些年,只做杀人放火的事,可从来没有真正帮到过任何人。如今难得有个机会,俺老罗自然没有二话可说。”
三人商量定了,司马灰就告诉玉飞燕:“我们四人除却一身之外,再没有别的牵挂,索性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算了。”
玉飞燕称谢道:“多承诸位不弃,足感盛情。只是一言即定,再无翻变才好。从今而后,咱们合当同舟共济,患难相救。”她见这路途凶险,再也不敢草率,当即命众人整顿剩余装备,探险队进山时曾携带有大量物资,但在刚才溃散混乱之际失落了不少,电台也被火焰喷射器烧坏了。此刻重新整顿,没了缅甸人做脚夫,只好尽量轻装,把能抛下的全都扔了。
那俄国人白熊把他自己带的大背囊里,塞满了“导爆索、**、炸药、风钻”;司马灰觉得裂谷深陷地底,有雾气障眼,照明设备必不可少,就多捡些探照灯和聚光手电筒,以及电池、信号烛、照明弹等物事放入囊中;其余几人则都带了些必须的武器和压缩干粮。
玉飞燕让罗大海将剩下的一具火焰喷射器带上,以策安全。罗大海却抵死不肯,说咱爷们儿“三打腊戍、四下莱朗,突破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