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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伯踵一听不由得微微皱眉,自己来日尚短,地府兵将未必肯真正信服,秦广王虽信任自己,但轻许兵权,只怕会招来大忌。
秦广王见任伯踵略显犹豫,问道:“莫非先生有何难处吗?”
任伯踵一时语顿,只因推托有负秦广王的知遇之恩,接受又怕不熟兵情,一个不好误了大事。
秦广王似乎猜到了任伯踵的心事,哈哈一笑道:“我之所以要派先生前往,只因地府十殿,形同一体,我身为十殿阎王之首,断不能坐看阎罗王陷入困局。先生虽是初来,但出手不凡,只一计便击退入侵大军,阎罗王帐下牛头马面猛则猛矣,却少像先生这般的智囊,因此我派先生前往,对方若有阴谋,必瞒不过先生法眼。”
任伯踵情知北子干随时会伤愈复出,正面对敌的情况下,秦广王神通虽广,没有黑白无常这一类猛将协助,只怕也难敌北子干的魔功,因此他才在迫不得以下,想到从智谋方面支援阎罗王。
秦广王见任伯踵默然点头,已知他了解了自己的苦衷,于是微笑续道:“我知先生为人稳重,生怕部众不服、贻误战机,我这里有一柄斩魄神剑…”
秦广王说着从椅后抽出一把宝剑,那剑通体黢黑却是豪光暗放,看似沉重却入手轻灵,秦广王轻抚宝剑道:“诛魂、斩魄乃是本王的一对镇殿之宝,部下见之无不尊服,如今本王将这把斩魄剑赠与先生,三军见剑如见本王,若有不服,先生可凭此剑先斩后奏,全权决断。”
任伯踵听秦广王对自己信任至此,知再难推辞,忙上前谢接了宝剑。
秦广王见任伯踵终接下这付重担,心中欣慰,又从椅后取出早已备好的一物,随手抖开,却是一袭黑色披风。秦广王捧了披风步下木辇,亲自将披风披在了任伯踵身上,郑重道:“先生乍来,未习鬼术,不能飞行,虽勇却不足与魔将抗衡。这件飞天袍乃本王当年做判官时助瑶台圣母私改帝后凡寿,得圣母所赠。穿上它,可白日出入阳间,天、地、冥三界任意翱翔。如今本王已贵为十殿阎王之首,不受阴阳所限,便将这件袍子赠与先生,望先生珍重。”
任伯踵心中感动,一揖到地道:“王驾如此信任任某,任某必尽全力,使能不负所托,只是不知属下走后,王驾是否仍准备进军罗丰山?”
秦广王会意反问道:“依先生之见呢!”
任伯踵直言道:“属下想请王驾退兵森罗城中,暂停进攻!”
秦广王哈哈一笑道:“先生之见正是本王所见,那罗丰山地域广阔,非现在这点兵力可围剿的来,本王正想退兵城中,重复生死薄,再立鬼城规。”
任伯踵点头致谢,退过一旁。秦广王又叫来总哨蒋何欢为向导,龟乩、守静做副将,另点十员鬼将与任伯踵同行,调集五万精锐骑兵,由任伯踵挂帅,即刻起程。
夫子帅任伯踵没想到自己在鬼府竟会重掌帅印,一时分不清是生是死,感触一番,想想军情紧急,命士兵急速前行,并不时派出哨探,沿途侦察。
鬼马行军不同凡间,众多鬼魂聚在一处,立时阴气大盛,将一众兵将托离地面,足微践地,迅如飞行,如疾风拂扫,眨眼间翻山越岭,已行出百里开外。
看看脚下如流星倒退的大地,任伯踵忽觉有一丝不妥,大力鬼王为不招惹天界注意,若干年来从未招兵扩军,否则也不能让秦广王全无防范,失了森罗殿。既是如此,大力鬼王的兵力理应是精却不多,而罗丰山中有鸠盘荼十万大军,完全有条件兵贵神速地与秦广王速战速决,虽说曾中了自己反攻之计,一时受挫,但却决不应蠢至处处开花,更不该蠢至不攻击派出援兵以至自身力量减弱的活大地狱、黑绳大地狱和合大地狱而要去攻击实力雄厚的叫唤大地狱。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便是最后成为疲兵,一旦对方从被袭中缓过劲来实施反扑,便将因兵员不足而对战局应接不暇。
想到这里,任伯踵立时催马向前,追上了行在最前方的蒋何欢。
夫子帅这么多年来行侠江湖,早非那过于自重身份之人,但蒋何欢突见大帅急驰而来,以为他初掌帅印,难当重任。说实话,蒋何欢初识任伯踵时,对任伯踵颇具好感,但对方突然间成为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不知为何,心中却总有些别扭,只是王命难违,不敢宣口。此次行军在蒋何欢心中,总觉是以自己为主,眼前的“大帅”在他看来不过是个摆设,因此反以居高临下的态势做出一副轻松样道:“大帅切莫心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