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1/4 页)
小花见了,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却见张平微微扯了自己的衣袖,示意自己向远处看去。
原来那营帐后面竟连着一大片的芦苇滩,滩后便是一条开阔的小河,水声潺潺,远远地向着山谷的尽头流去,小花见了,心中略一沉思,已经有了个主意,回头望了一眼张平,只见他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
小花会意,转身与张平离了那营帐,走到一无人处,方才低声问道:“张校尉,你说你久居此地,对此地非常熟悉,你可知那河道的下游又是哪里?”
张平笑道:“司徒小姐,我就知道你也想到了。宋军正在山谷东面扎营,这条河可不是正流向那里去了。”
小花低头想了想,说道:“我看此处河道似乎也不浅,如今虽是早春,天气仍然寒冷,若要借水道遁去,只怕韩王也受不了。那浅滩上有成片成片的芦苇,倒不妨扎个筏子,用苇叶遮了,趁着夜色,沿着对岸偷偷而下,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韩王送出大营。”
张平点头道:“司徒小姐,这果然是个好主意,我现在便想法子溜到上游去,先把筏子准备好了,等到晚上再把韩王从囚车里救了出来。”
小花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你即刻便去。这里的兵士就交给我吧。”
两人商议定了,便分头准备去了。小花回到帐中,忙忙写了个方子交与侍女,只说要治伤药,务必要即刻寻了来。一时半刻,那侍女便拿着一大包药材回来,奇道:“司徒小姐,军中的大夫问了,莫是小姐的肠胃梗阻不适,为何都是通泄之药,可需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小花笑道:“可不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不过也没什么大碍,我从小生病便是自己抓药,并不用看大夫。”
那侍女听了,便也不再多问,浓浓煎了碗汤药呈了上来。小花支走了帐内众人,从怀中取了包白色的粉末,一股脑地倒了进去。只见那药汁不多一会儿便凝结成了一大块膏药摸样,小花用手绢将它裹了,揣在怀里,出帐而去。走到一半,又在路边蹲低了身子,先用草灰将自己的小脸抹黑了,才跟在送饭的小兵身后,偷偷混到了那营帐里,趁兵士集合换岗的空隙,将怀中的药膏掰碎了,在每个酒罐水壶中都扔了一块。
小花见已得手,便又悄悄来到芦苇滩中,四处观察了一下,用河水擦了小脸,返身回到帐里。只等到夜幕低垂,才见张平一身泥水的走了进来,低声道:“司徒小姐,筏子已经准备好了,今晚三更我便会将筏子划到岸边,请司徒小姐在芦苇滩里等我。”
小花点了点头,自己拿了把匕首,合衣躺在了塌上,好不容易熬到二更时分,便轻手轻脚溜出了帐外。
那些个巡逻的兵士见她穿了唐军衣裳,以为她是起夜的兵士,也无人将她放在心上,小花直奔囚车而去,刚走到那处营帐前,便见一营的兵士躺倒在帐中,揉着肚子只是哀哀叫唤,络绎不绝地在大帐与茅厕里出出进进。
小花见四周臭不可闻,也不由轻轻掩了鼻,在帐下俯底了身子,悄悄转到了帐后。只见那囚车四周果然再无一人把守,小花心中大喜,急急奔到车前,低声唤道:“小王爷,小王爷,你还好吧?”
赵德昌紧紧闭了双眼,正搂着胳膊抖抖索索地睡着,听了小花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还未开口,泪水已是沿着脸庞滚滚而下。
小花见了,忙低声劝慰道:“小王爷,你受苦了,你别担心,我是来救你的。”
赵德昌摇了摇头,泣道:“周姑娘,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身上这点苦楚,比起我心里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小花低低一叹,也不再说话,拿出怀内的匕首,用力将木栏砍断了几根,又探出身子,对着赵德昌手上脚上的镣铐一阵乱砍,只见那匕首削铁如泥,小花虽然身单力弱,忙碌了小半个时辰,也终于将那镣铐从赵德昌身上除了下来。
小花见了,赶忙扶着赵德昌出了囚车,拉着他向河边快步而去,走了一半,低头想了想,却又回头抱了一大捧芦苇,在囚车上拢了一堆,做了个人的形状。
赵德昌见了,垂头叹了一声:“周姑娘,今夜我见那些士兵上吐下泻,便知有人要来救我,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周姑娘。姑娘的救命之恩,要小王如何相报?”
小花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小王爷,你数次救了我,我今日放了你,就算是我二人两不相欠吧。”
赵德昌凄楚一笑,眼泪又已是滚滚而下,喃喃道:“两不相欠,两不相欠,好,好…!”
小花听了,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