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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自满心疑惑惊魂未定,见到有人搀扶自己,便也没顾上低头去看自己落在何处,而是抬头去看那搀扶自己之人。
然而花无缺抬头一看,却觉眼前一亮,只见对面男子年纪甚轻,面部轮廓深邃俊美,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正似笑非笑地凝注着自己,嘴角勾出的笑意满是倜傥散漫、漠视一切的意味,仿似天地间任何事物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一般。
正文 第 3 章
花无缺自打生来便在女人堆里长大,眼前之人尚且是他自打出生以来看见的第一位男性,不免多看了几眼,只觉眼前这男子甚为可亲,似乎是自己上辈子就认识的一般。
杨逍见花无缺不说话,只怔怔地盯着自己瞧,心内微觉好奇,当下饶有兴味道:“我脸上是不是忽然开出了一朵花来?”
花无缺闻言不禁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但还是诚实地摇头道:“没有。”
同时暗想人的脸上怎会开出花来,这位仁兄莫不是得了臆想症?
杨逍倒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可爱,当下不由莞尔:“既然没有,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花无缺此时方知他是在调侃自己,不由脸上一红收回目光,继而却被身下倒伏在地的女子吓了一跳,失声道:“她怎么会……”脑海中灵光一闪,已是想到这女子因何昏倒在地,心中不由大感愧疚,低声说道:“抱歉,在下并非有心……”
杨逍想起这才躺在地上的纪晓芙,连忙俯下、身去探她鼻息,一探之下只觉呼吸平稳,知她只是一口气没上来昏迷过去,并无大碍,心中不由一定,展颜笑道:“无妨,无妨。小兄弟莫要愧疚,说来你这下砸得可是甚妙呢。”
花无缺再怎么心思单纯也知道自己砸昏了别人这事不可能妙得起来,闻言不由微愕:“此话怎讲?”
杨逍摇摇头莫测高深道:“佛曰:不可说。”
他怕耽得久了纪晓芙醒来继续纠缠自己,当下站起身子对花无缺拱手道:“这位兄台,既然这位纪姑娘是你砸昏的,就劳烦你略加照拂,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别,后会有期。”说完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
花无缺没想到他竟然丢下同伴说走就走,不由愕了一愕。
待得他醒过神来,想起要询问对方姓甚名谁,自己救醒这位姑娘后应当如何与他联络时,对方早已走得不见人影了。
却说杨逍下了峨眉山,回到自己暂住的客栈内,推开房门后,却赫然看见屋内坐了一名奇装异服的黑衣女子。
杨逍不由一惊,几乎疑心自己走错了房门。
这时那名黑衣女子却抬头对他一笑招呼道:“嗨,姓杨的小子,还记得我吗?”
杨逍闻言微愠,心道这女子看年龄不比自己大几岁,竟然开口管自己叫小子,委实忒也无礼,正待开口讥刺两句,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当下脱口而出:“是你,殷穿穿!”
殷穿穿点头夸赞道:“没想到你记性甚好,过了七八年居然还记得我。”
杨逍却不甚领情,闲闲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还昔年欠下的赌债?”
听到赌债俩字,殷穿穿不由脸色一沉,忍不住暗中磨了磨牙。
说起来当年和杨逍赌博惨败之事乃是她漫长的神生中少有的奇耻大辱。
本来一个神仙输给一个凡人已经够丢人的了,何况那个凡人当时还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你说她这不是赶集丢了爹——丢大人了么?
不过殷穿穿始终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要怪就怪杨逍这小子太狡猾了,连神仙一不留神都得上他的当。
事情要从七年前某个夏夜说起。
当晚十二岁的杨逍修完内力,正打算卧床休息,却见屋内蓦然闪过一道璀璨金光,金光散后屋内便多了一名黑衣女子。
年幼的杨逍大惊,第一反应便是有外敌入侵,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摸出枕下防身的匕首朝着对面的女子狠狠刺去。
那女子见状只淡淡一笑,竟然不躲不闪,杨逍一刀刺入她身体,却感觉宛如刺入空气中一般。
杨逍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将匕首收回,却见匕首上锋刃如雪,看不见丝毫血迹。
杨逍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又在黑衣女子身上捅了一下,却仍旧如第一刀一般刺入虚空之中。
杨逍这才相信眼前所见,脑海中立时掠过数日前大师兄讲的厉鬼害人故事来,一张小脸不由惨败,颤抖着声音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黑衣女子看到他俊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