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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护过他的人,其中十几家因此被满门抄斩,甚至搞得有的“郡县为之残破”。1700多年后,清末著名的维新志士谭嗣同被逮捕下狱时,便追忆起了这段往事,由衷感慨我们民族精神、民族正气的千古长存,乃欣然赋诗,其中一句即道:“望门投止思张俭”。
而由于权宦们摆脱了制约、掣肘,一时间,连刘宏也几乎被他们完全操纵了,变得不能自已。建宁四年(171)春正月,时逢皇帝举行加冠礼,在这举国欢庆的大喜日子里,皇帝遂诏令大赦天下,但同时又宣布“唯党人不赦”(直至黄巾大起义爆发后,宦官集团才企图通过“大赦党人”来挽回局面)。由此可见,权宦们对于刘宏的为政影响是多么巨大,似乎给刘宏洗了脑,因此他对“党人”的憎恨与惧怕才显得那样根深蒂固!而无疑,这也是他那独特、半封闭的生活环境深刻在他心底的一道扭曲、变态的伤疤。
然而刘宏并非真的傻子,他尤其是个注重感情的人,他依然还在恶浊的政治环境中顽强成长着。而朝野上下反对宦官的势力也仍未销声匿迹——反对派啥时候都不缺,尤其是反对那些不得人心、不学无术、让人不屑的死太监。
5、窦太后的丧礼之争
5、窦太后的丧礼之争
一个每况愈下到无法维持的亭侯之家的孩子,突然之间其命运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下子成了举世无双的皇帝。而直接造成这种巨大变化的人和事,就不能不在这位不寻常的皇帝心灵中烙下难以磨灭的印痕。
仔细说来,刘宏对有援立之功的窦氏始终就怀有一种非常矛盾、复杂的情感:一方面,他一直对窦氏的“欲久专国政”之图谋心存芥蒂——当初,一队白盖小车带走了尚需母爱的自己,却又残忍地将母亲(董氏)留在了河间;而进宫后不久,刘宏才终于明白自己之所以能意外地成为万乘之尊,完全就是人家搞阴谋的需要。但是,另一方面,对于窦氏拥立自己他又心存感激——再说,那窦氏擅政在当时毕竟还只是一种迹象,并且在那次“宫廷政变”以后,就连这种迹象也随着窦氏一门的惨祸而消失了。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宏对于窦氏心存的那份感激反而渐渐地浓郁了起来。后来,他总想对被软禁在南宫的窦太后尽一点孝道,可是他那些身边的死太监们则以种种理由设置障碍,使他的这一愿望终究没有能够实现。不过,建宁四年十月的一天,刘宏还是率领着群臣去到了南宫朝见窦太后(她也确实是西汉那位窦太后的后人),刘宏设宴与窦太后一起进餐,并由衷地举杯祝太后长寿,宴席间洋溢着一股其乐融融的母子之情……
尤其,自从行了加冠礼之后,已是成人的刘宏就想改变处处受制于人的不利现状,他下决心要尽可能地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而他也渐渐地开始讨厌甚至憎恨限制自己自由的那帮死太监们,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尽管那帮家伙干什么事都是打着为皇帝好的旗号,但刘宏已经明白:有些事情应该并不完全像死太监们试图竭力表现和标榜的那样。此时,他也开始意识到,是该给这帮家奴们一点压力了。
熹平元年(172)四月的一天,有青蛇从空中坠下,蟠卧皇帝的御座,久久不去,此等怪异事在那时看来可绝不是什么吉祥之兆!而借着这个由头,刘宏一面认真地反省自己,一面也促使他第一次将限制权宦们的愿望付诸行动:那位曾经是再兴“党祸”、屠杀“党人”急先锋的大太监侯览便首先交上了厄运,有人举荐他专权骄奢,皇帝遂下令严厉追查,结果侯览竟心虚自杀。
这年的六月,郁闷了多日的窦太后终于在南宫去世。太监们本来想借着太后葬礼的机会扳回一局,他们于是便奏请皇帝要以“贵人”的下等礼仪来安葬太后,可是刘宏却明确表示:“太后亲立朕躬,统承大业。诗云:‘无德不报,无言不酬。’岂宜以贵人终乎?”你们这是要将我刘宏置入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龌龊境地啊!于是刘宏乃下令公卿大臣们集议太后的葬礼之事,他想要借着外廷公卿们的力量来制衡宦官。
当时,太尉李咸正因病卧床不起,当他风闻“集议”之事后,即打起精神、支撑起床,欲赴朝参加集议。临行前,他怀揣毒药,与妻子诀别说:“若皇太后不得配食桓帝,我也就不再活着回来了!”
最后,经过双方一番针锋相对的较量之后,刘宏拿着李咸的奏章,强硬地告诉曹节等人道:“窦氏虽为不道,而太后有德于朕,不宜降黜。”这一番厚道的盖棺之论,才算是为窦太后的“葬礼之争”画了句号。
不过令年轻的刘宏怎么也想不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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