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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坐了那里喝茶看书。好半日小春香拿了几件衣服出来道:“就是这几件了,袖子窄了些,改什么都不好,只能做小娃娃的毛衫了。”
素姐点头道明儿洗干净了给桃花送去罢。小春香笑道:“她大着肚子只怕也做不得这许多活计,我替她做两件罢。”素姐看了她半日,丢了书笑道:“只怕你忙不过来。这几件先送了去罢,你要做了送她,寻几匹绢做了新的好些。”
小春香点点头,就抱着衣服到后头去了。一夜无话不提。
薛老三朦胧中醒来,只觉桃花趴着睡在他肩膀上,怕她动了胎气忙坐了起来要摇醒她。通红地日头已是晒到床帐上,哪里是小桃花,就是沈秀才的妹子倩娘。薛老三方想起来昨天醉时与她已是夫妻相称,不禁大觉头疼,轻手轻脚下地穿衣。身后就围上两只雪白的胳膊来。
一个娇嫩的声音含糊道:“冤家,等奴给你穿衣。”
薛老三要去的心就嗖一声回了山东,重新生出一个爱美人的心来,转头笑道:“昨晚上累着你了,想让你多睡一会。”
倩娘故意站了薛老三面前穿衣,做出许多娇态来,哄得老三恨不能替她再脱了去,方擦了薛老三的耳朵吐气道:“冤家与奴已是夫妻,何不搬了来住,也省几两房钱?”
薛老三家的王氏虽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为人势利些,闺房中却端庄。小桃花长相胜过倩娘三五分,却不如她温柔。老三教迷魂汤一灌,老实道:“其实我借住姐夫家,也没有什么哥哥做买卖。”
那倩娘变了变脸色,依旧含笑倚了过来道:“你将行李从你姐夫家搬来,与我长相厮守,昨日那些谎话我就替你瞒过了我兄嫂。”
薛老三想到素姐对付小寄姐地手段,心里就有些害怕,心虚道:“我姐姐为人最是古板,若是听说我娶你,必要使人来说媒方可,不如我先回家,请了媒婆来说合罢。”
倩娘就问他姐姐家住在哪里,薛老三如何敢说县衙。含糊道:“在东城门前头几步远的巷子里。”
东城门那边几条街住的都是些做一日活吃一日饭地小手艺人。倩娘听了大怒,推倒了老三骂道:“你一个穷鬼也敢近老娘的身。”反手要推了他出去。沈秀才外头听见吵闹,几步抢进来。倩娘又揪了他地耳朵骂道:“你哄了个穷鬼来家,白费了许多酒菜。还教老娘陪他睡了一夜。”
沈秀才听倩娘说薛老三是个穷汉,也气道:“居然被这厮骗过,传出去不知怎样教人笑话咱们呢,娘子去寻两根绳索来,我绑了这厮沉江里去。”
薛老三本来打躬作揖在那里告饶。听说要把他沉江里去,见门虽出不去,窗户大张,就想跳窗而逃。他踩了板凳就要跳,那个沈秀才捞着他地衣角一把拉了下来,倩娘已是与两个妇人一起进来将薛老三围在中间困住了他,沈秀才拿破布堵了薛老三的嘴。将绳细细捆了他道:“看他也有两把力气,沉到江里白丢几两银子,不如卖到煮盐场去罢。倩娘见薛老三含了布团在那里呜呜求饶。寻了根棍子照了头脸抽起来,沈秀才拦她道:“打坏了就不值钱了。”她方收了手掐腰骂道:“我呸。”
沈秀才也踢了薛老三两脚,拖着他关进柴房。到了晚上方将饿了一天地薛老三拿麻袋装了拖到码头,换了二两银子。还讨回了麻袋跟绳子才罢。薛老三昏头昏脑又被关到船仓下边。只有一灯如豆,照出满仓的男女。多是衣不蔽体地流民,见他被扔进来,不过略移一个屁股大的空地与他坐下。薛老三愣了半日扑倒仓门哭喊道:“我是成都县太爷的小舅子,你们快放我出去,我姐夫自然赏你们银子。”
边上一个穷汉冷笑道:“我还是太上老君呢,就是天王老子卖了去煮盐,你也休想活着出去。”
薛老三哭道:“俺姐夫真是知县呀,怎么能卖了我呢。”
边上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劝他道:“等到了地头,你求了把头替你传信来赎你就是。哭的看守烦了,绑块石头就扔水里呢。”
小九找了半日,薛老三几个朋友家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人,回到家一问还是没有回来。此番不但素姐,就是狄希陈也着了忙,也顾不得脸面,就喊齐了县衙里地快手们出去查访。闹了一夜,哪里想得到薛老三坐了船在码头耍子。
却说第二日人贩子寻了十来辆大车,将这些饿了几日的人拎了到车上。正好从前那个张氏姐妹的老母舅送个朋友路过,见到薛老三鼻青脸肿被人推搡到了车上。这个老舅却认得薛老三,他本是江边开茶馆的,晓得这起人是人贩子的货物,过了半日回来悄悄儿跟船家打听这些人是送到自贡的盐井煮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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