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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姐细心看狄希陈,都是在家时做的旧衣,身上并没有脂粉的香气,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方笑道:“果然威风。”
狄希陈坐进了车内便不肯出去,诞着脸笑道:“总算把你盼来了。”一头埋进素姐的怀里,便说不出话来,此刻素姐就有满腹的狐疑都消散了,笑着推开他道:“女儿都嘟着嘴了,还不抱抱她。”
狄希陈重重的点了点头。又一把搂过女儿,一手揽着妻子,长吐了一口气笑道:“这半年我挣了几千两银子呢。”
素姐笑骂他:“敢情你做官是为了挣人家银子的呀。总要为老百姓做些好事呀。”
狄希陈苦笑:“不收人家银子,我就是一堆和尚里的道士,谁不想着掐了我。只我手里的火耗比人家少三分之一,就是做了好事了。”
素姐却不过说说罢了,便不再问,三人一路说着话儿,早到了后宅门前下边。
素姐见多了山东的农家院儿,头一次见这样精致的宅门,赞叹不已。原来一条夹道隔开了前后衙,前边墙上开着扇门,大门敞开,一个大肚子衙役坐在一条长凳子上守着。后边内宅这个大门却有讲究,大门左边装了个类似旋转门一样的小东西,狄希陈见素姐盯着那个东西看,忙道:“这个是传桶,平常外面落了锁,钥匙都通过这个传桶递进去。有什么东西不必开门就可以传递。”
素姐进了门就扶着春香各处走了一圈,到处都是青砖铺地,只正房一个三间小楼后边有半亩大小一个小园子,可以走几步。
待素姐走到里边厅内坐定,柳嫂儿跟狄周媳妇两个带了所有家人来跟素姐磕头。行礼毕,素姐单留了她两个管家娘子吃茶。那狄周媳妇子本是个长舌,等不及就将狄希陈一路上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倒了个干净利,总算她边上还坐着个对证的,不好添油加醋,落后又道:“那童氏母女教刘三海安置在咱们后边那道小街上。”
素姐当着底下人不好发作,便笑道:“他就是心肠太软些。”
到了晚间,有心要问一问,却见狄希陈爬到床上就满心欢喜要交公粮,对着相公的柔情密意,若是此刻提那些事情,不是把他的心往外推?想了又想,还是忍着不提。
第二日素姐安置了随船来的工匠,只说要找地方开作坊,总要等过年后,各给了二两银子日用。这些人又有银子花又不用做活,都三三两两约了出门各处游玩
素姐过了几日,终是按耐不住,背了人叫柳嫂子来问:“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柳嫂子便将她上了船以后的事情细细说与素姐听,最后方道:“其实大哥一直都躲着那个童寄姐的,偏生那样巴巴儿要贴过来亲近,唬得大哥跟九少爷见了她就躲。”
素姐咋一听听到童寄姐这个名字,便似天空降下霹雳,恨不能提起刀将她跺成碎片。心里千回百转,这个童寄姐果然好本事,若是不除掉了她,哪天进门做了妾,真是天大的笑话儿,自己还不如的头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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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杀威棒
这里素姐忍着一肚子的怒火,当着女儿不好发作,先教春香送了小紫萱到小九与薛老三住的院子里找舅舅玩,又将房内诸人都打发出去。她独自坐在房内,眼睛盯着门外,手里将一条汗巾扯来扯去,一不小心,汗巾角儿上拴的金三事便扎破了手,却不晓得疼痛。
狄希陈兴冲冲亲自夹了几匹蜀锦进门,就看见素姐手上的汗巾沾了一团血,忙喊春香。
素姐一字一顿冷冷的道:“不必叫了,都教我打发出去了。”
狄希陈抢下汗巾,取了手帕将素姐的手指缠上,说她:“又怎么了?这么不小心,这个时代又没有医生又没有药,要是得了破伤风怎么办?”
素姐将手一扬,大声道:“死了正好,大官人正好捡那年青美貌的娶了做正妻,还附赠两个丫头做妾。”
狄希陈脾气虽好,一来心痛她她不晓得好歹,二来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听了心里也有几分气恼,牵了素姐的手道:“明日我带你出门走走吧,老闷在家里就爱胡思乱想。”
素姐又打开他的手,冷笑道:“原来你这么爱出门,不就是记着后街那个童寄姐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狄希陈听素姐提到童寄姐,方晓得她发作了这半天,原来是吃醋,忙道:“那个童寄姐,人是我带了成都来没有错,推辞不过老房东的情面儿帮人家一把罢了。”
素姐听他承认,将手一拍桌子骂道:“却不过美人的情面吧!一个绣江县都传遍了我不贤惠,你狄希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