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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柳卅一滞,又道:“那你要是没气了怎么办??”
“那就烧了我的尸体,烧成灰,撒进海里。”
柳卅摇头,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死!”
容匪虚弱地靠在沙发垫子上,他说得已经够多了,几乎将他这一辈子的故事都说给柳卅听了。他抚了下柳卅的手,手指碰着他的手指,敲了敲,摸了摸,无力地垂了下来。
柳卅半跪下,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吻着,贴着,举止间皆是不舍。
容匪还剩下点力气,最后说:“我要睡了……这三年,你要好好过,听到了没有?”
柳卅不忍看他,低头应承下来,待他再抬头看去时,容匪已经闭上了眼睛。但他还有呼吸,月色下,他很安静,近乎安详,他带着他最最温柔的样子,陷入沉睡。
不出三天,柳卅就替容匪找到了一处隐蔽又还算交通便利地藏身之所,他在后海码头租了间库房,将容匪安置到了那里。每天他都会背下当日报纸上的内容,在黑暗中一一复述给他听,有时他会趴在他床边打个盹,有时就站着看看他,就算看不清也认真地看。
柳卅每次都不会待太久,在里面陪了会儿,就到外面去站着,这给了他很多时间看海。看春天的海如何被夏天秋天冬天复制,永远都是雪浪翻滚,波涛汹涌。
四季更迭,时光荏苒,转眼间,他一个人看海,看了整整千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容匪自长眠中醒来的这天是个晴天,他起身后不久柳卅就出现了。他打开门,光从外面涌入,容匪眯起了眼睛,稍加适应后,就看到柳卅站在门边,穿了件花衬衣,白长裤,着装品味实在不敢恭维。但他人还是好看的,举手投足间比从前更稳重成熟了,笑起来却还有点磨不光的少年气。
容匪坐起来,活动下颚和舌头,问他:“今天什么年份,几月几号?”
柳卅说:“60年了,9月21号。”
容匪走下床,柳卅要过去扶他,被他拒绝了,厉声道:“我又没瘸,又没瘫,你见过睡醒起床了要人扶着走路的人吗?”
柳卅垂下了手,默不做声地跟着他往外走。容匪听不到他说话了,斜睨他一眼,问道:“孩子多大了?”
柳卅急着说:“什么孩子?我没结婚!女朋友都没有!”
“男朋友呢?”
“当然也没有!”柳卅不光急了,都有些生气了。
容匪不慌不忙地继续问:“那你这三年都干了些什么?”
柳卅道:“我给朱爷做事。”
“你就这么喜欢当黑社会?”
柳卅握了下拳头,声音低了下去:“在工厂当工人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我想帮你找那个刀疤脸,就回去了。”
容匪看着他:“你要回去就让你回去?你是朱英雄的亲儿子不成?”
柳卅不愿多提,让容匪别再问了,他指着路边一辆小轿车,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容匪看到汽车,再看看这后海的荒凉风光,不由想起他与柳卅搭雷符的车来后海时他的窘样了。他被这回忆逗笑,柳卅看到他的笑容,说道:“我真会开,开了好几年了,你上车吧。”
他给容匪打开了车门,示意他坐进去,容匪扶了下门把手,无意间,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柳卅回避开了,容匪就去拉他。他还笑着,眼珠子打着转将柳卅看个不停,他问柳卅:“你不交男朋友也不找女朋友,是不是整天都在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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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云城的路上,容匪说要请柳卅吃顿好的,当作是感谢他这三年来的照顾。柳卅今晚却已有饭局在身,说道:“咖喱今天出来,朱爷给他接风,我必须去。”
听到柳卅提起青帮的事,容匪总算有了点重返人间的实感,他问道:“怎么咖喱又进去了?”
柳卅道:“年初的时候风声有些紧,条子催朱爷交个大案子,咖喱的一个义弟前阵子抢金店杀人质上了头条,朱爷做主,把他这个大哥给交了出去。”他顿了会儿又说,“他和我不对盘,今天给他接风,我要是不出现,我怕他找我那里的麻烦。”
“你那里?”
柳卅点头,专注地开车:“我现在在高林庙做事。”
容匪奇道:“高林庙不是咖喱的地盘吗?”
柳卅面有难色,原来去高林庙谋生活并非出自他本意,咖喱进了号子后,高林庙坐馆的位置空了出来,是朱英雄把他调过去补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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