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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用枕头蒙着头,露出一只眼睛,傻笑着说:“撑到你来为止。”
微微把枕头扔在一边,坐起来看着我,伸出指头作斥责状,她说:“你说!你这个流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过来抱!”
我爬上床,微微抱住我,说了一声“小流氓”,就此睡去。
那天,天色暗下来之后,我取了只枕头塞进微微怀里,自己悄悄下了床。
我看了看表,已经5点了。我先给微微家里打了电话,告诉阿姨说,微微在我这里吃晚饭,不必担心。
微微的妈妈已经知道我得奖的事了,她夸了我半天,后来又说微微最近学习很紧张,很知道抓紧时间;这几天不要说出去玩,就是睡觉都睡得很少。
她还说,她很担心微微的身体,还没开学就这样拼命,等高考冲刺的时候身体垮了可怎么办!——“齐天,你现在轻松了,要多帮助微微。”
我说:“阿姨您放心,一吃完饭我就把她哄回去。”
我试着叫了一声微微,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往姥姥家打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吃饭,电话是我姥爷接的,说是马上就吃了,叫我赶快回去。
我挂了电话,给微微留了纸条,告诉她,我一定会在7点之前回来。
然后穿了衣服,一路跑回姥姥家去,和一家子人嘻嘻哈哈地吃完饭,并且头一次被邀请参加饭后的闲聊——这是我母亲家族的传统,只有家中的成年男子和长辈参加,闲聊的形式是:以姥爷为中心,一群人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里吞云吐雾,谈论失业率、国际形式、个人所得税,以及社会公基金等等问题。
我被他们拉住问东问西,回答各种问题,最可恨的是,所有谈话的人都坐在沙发里,只有我站着,像个偶尔受宠的农奴;而且还要假装讨厌香烟,更不要说找哪位长辈要来一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过了7点。然而,没有一点迹象表明他们准备进入下一项节目——他们早该支起桌子打麻将了。
等到他们和我的聊天结束,已经快8点了,我趁人不备,从姥姥家溜了出来。一路飞奔回到小窝,开门进去,微微已经不在了,我打电话到微微家,是微微接的,她说她正在吃晚饭。
我向她解释了没有按时回来的原因,微微说:“是我自己睡着了,哪儿能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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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祁又一
还没等到开学,我妈和我爸就分别往北师大跑了好几次(开学以后跑得更勤),我们都有点不放心。因为北师大给我的只是一个口头承诺,并没有书面的东西,在我接到录取通知书之前,谁也不能说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可恨的是,招生办同志每次见到我爸,总是哼哼叽叽地说些废话。搞得我爸每次从北师大回来,都要把我叫到沙发旁边,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说:这事恐怕不容乐观,人家师大说你的语文会考必须是优,保送生考试成绩也要高等等……
其实这是胡扯。
在后来的某次拜访中,系主任同志下了死命令,要求我的语文会考成绩必须是优,结果一个月以后的语文会考,我偏偏得了全班唯一一个良(我的答卷做得很好,可是作文却得了全班最低分,天杀的阅卷老师!)——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要我了,而且根本就没提语文会考成绩这回事。
由此证明,不管是会考还是保送生能力测试,根本没人在乎,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拖着。
大家都恨我祁又一
那会儿我本来不想再到学校去浪费时间,就对胡平说了,胡平不同意;后来我妈打电话告诉胡平,也希望我在家复习,胡平没表态,说她要问问学校的意思。
可是,胡平请示上级之后(天知道她请示了没有)告诉我说:你还是要跟着大家上课,到保送生考试结束为止。
——说来奇怪,胡平好象很留恋我?你看,高二分文科班的时候,她还特意来劝我,希望我继续留在她的4班,而且态度出奇的和蔼。可疑的是,当时不论是我的成绩还是遵纪守法情况,全都不容乐观。她为什么希望我留下来呢?
有关胡平对我的留恋之情,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合情合理——胡平把管教我当作享受,或者说,管教我这事本身就让她十分享受。
由于这种怪癖,我天天跟着上课,座位从微微旁边挪到了最后一排,和雨伞坐在一起。
雨伞上课时狂灭数理化,我只看看语文和历史,有时候看漫画;雨伞考试时抓耳挠腮,我偶尔也抓耳挠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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