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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里却突然忍不住冒出了许多水气,他知道的,这个乌贼头头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一天耗下来,此刻他已经完全肯定了:“加加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这敏锐的直觉也是天生的吧?竟连语气都是这般的肯定……可却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沉不住气。
叹声浅浅一笑,谢及悦突然挑眉道:“你就这么想见到你的娘亲?”
不用倾耳去听那小嘴中吐出的答案,但是从那双倏地抓紧他衣袖的小手和瞬然间熠熠生辉的眼眸中,他便已经明了那其中的答案,那自然却又强烈到炙人的渴求……于心不忍么?刹那间,素来平静的心门震了一下:“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只是……”
望着眼前这双越抓越紧的双手和越发充满期待的眼睛,谢及悦不由想到了另外一双眼睛,那双沉寂如夜空让人永远摸不着边际的黑眸的主人,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否也抱着同样的心意?
“只是那以后,你便再也见不到你娘了。”口中淡然道出实情的时候,谢及悦头一次发觉原来人的声音可以如此的寒冷。看着紧抓着自己的小手无意识的送开,看这那双含满了期盼的眼眸在刹那间黯淡……
“是啊,你早该忘了她的……”小心地把手中的孩童抱回座椅,离去的时候,谢及悦不自禁地念道。
“等等!”仍旧有些恍惚的叶加见乌贼往外走,不由回神:“你说什么?加加没听明白!”
“我是说……”驻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谢及悦感觉此刻身心俱疲,那双流露着赤裸裸渴盼的眼睛刺得他心口发痛,连语气都没了往日的分寸:“你娘马上便死了,你趁早忘了她!”
出口的顷刻,谢及悦便后悔了,这话无论当着谁的面说都太重了,何况他对着的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孩童。室内的空气在瞬时变得僵窒,而小章鱼的脸也从之前的神气得意变成惨白——这是他最坏的噩梦中也不会出现的可能!
“……加加错了。”许久,叶加突然带着哭腔地开口。
“加加以后会听话,不会惹乌贼头头不高兴,加加以后再也不挑食,加加……”或许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此时的叶加没了往日哪怕是半分的自信,只能学者平凡的孩童,如数家珍地报着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越说叶加便越害怕,越怕便越慌,以至到最后小小的脑袋终于承受不住这一切,连话都忘了该如何说下去,只能含泪愣愣地看着玄关旁的男子。
或许是实在不忍心眼前的场景,谢及悦略略把头侧开了,轻声道:“忘了她吧。”
“那……”嘴中刚吐出一个字,叶加便哭了:“那加加再也不吵着见娘了,但娘要好好的……加加不见娘了……”的27
“你救不了你娘的。”睇着伤心至极的孩童,谢及悦不经意由衷道:“如今这世上能救她的人不过一人,可惜……”
话及一半,谢及悦突然感觉胸口一窒,终究没忍住,推手夺门而去。
雨越下越大了,似乎实在是淋了太久太久,凤莜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化在了这场雨中。
生在青楼,长在戏院,十四岁进宫一身荣宠,十六岁死在断头架下……这场乌龙的戏剧本该是他的一生,但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所以成了前半生。而后来……思绪在这个时候断了,头顶的大雨突然地没了踪迹,而周围却仍旧是哗哗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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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了,似乎实在是淋了太久太久,凤莜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化在了这场雨中。
生在青楼,长在戏院,十四岁进宫一身荣宠,十六岁死在断头架下……这场乌龙的戏剧本该是他的一生,但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所以成了前半生。而后来……思绪在这个时候断了,头顶的大雨突然地没了踪迹,而周围却仍旧是哗哗的雨声。
“你在这里跪到死也是无用。”低沉的声音从凤莜的脑后传来,回头望去,来人有一张和离王颇为形似的面容,虽然只执着一把油伞披了件素色的单衣,却一时间把背后这漫天的雨幕比了下去:“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清楚皇兄的心性?”
“安王爷何时想到记挂起凤莜的生死来了?”扬嘴淡淡一笑,凤莜却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卿的容貌的确是美极……可惜这脑袋瓜子也跟那人一样的不利落。”面对眼前人显然的无礼,风冥之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颇为可惜地一叹:“我与你素无渊源,又何须顾及你的生死?”
身躯微微一震,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