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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这声名还依然远播呢。”把怀中的昭麟抱回床榻,王旁皮笑肉不笑道:“十二殿下自小酷爱听琴,当初被告知公子的死讯还大哭了三天,却不知如今比起那区区琴艺,公子的床上功夫可要了得多了!”
“你……”听到如此无礼的奚落,被唤为流柯的男子不禁脸色涨红,咬牙颤抖地瞪着王旁,却终究没有驳上一句。
“好了,人也看了。”看着紧握着拳的流柯,王旁再如何也无法对他培养出什么好感,撇过头打了个哈欠便下起来逐客令:“没事便回去复命吧!”
那人一怔,目光复杂地往床上昏迷的身影扫了一眼:“那小人便告辞了。”
“恕不相送!”
流柯刚踏出王府,候在外面的侍卫长官便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太子手下的侍卫素来是世家出身,对于眼前的男宠,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口气。此番询问,还是看在此人得宠多日的份上:“殿下交代你的事都办了么?”
“这……”流柯一脸土色,语气也是与以往全然不同的支吾。
“我看是没吧?”平日里见这个下作之人在自己面前得意惯了,如今好容易有机会看他出丑,侍卫不由面上带光:“是谁出门前还向太子做保来着?如今碰着壁了吧……你以为人人都会吃你这套……看你这副模样,还不赶紧回去向殿下请罪?”
“这……”眼看着那些人要架自己上轿,流柯不禁面露难色,好容易才启齿道:“若我现在回去,殿下必是猜着我连人都没有见到,这……不太好吧?”
“那你还想怎样?难不成你还想……”那人大嘴一张,正要把“欺瞒”这两个字当着所有人的面吼出来,却感觉手心一重,再翻手,两颗荔枝大小的夜明珠赫然在目:“咳咳……那好吧,趁这机会你就好好想想怎么和殿下解释去!”
说罢,那长官挥手,头也不回地领着轿夫回府了。而直到那几抹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的时候,流柯脸上那生硬的表情倏地松了下来,回复到独处时才有的波澜不惊。
清冷的眼神略略抬起往十二皇子府的牌匾睇了一眼,流柯拂袍,消失在长街的另一个方向。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刚才若不是我打昏你,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兄弟相认了?”同样是等一干人等走后,昭麟一睁眼,便被王旁拖起来骂道:“说来那倒也不稀奇——大的把太子迷的神魂颠倒,小的更是了得,三两下便把离王的心勾了去,这经验还真得好好交……”
“王旁你给我住口!”见这人开口便说出如此下流的话,昭麟经不住喝断:“不准你这么说允文!允文才不是这种人!”
“他不是这种人?”听到昭麟的反驳,王旁不忍笑道:“你去路上随便打听打听,这一年多来,这人是怎么从男窑子里爬到太子身边的……”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昭麟颓然地倒在床边,脑子嗡嗡作响,全然无法集中心思再往下听:“男窑子?他怎么会被送到男窑子?你们……谁允许你们把他送到男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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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漫不经意地走着,直到看见那熟悉的招牌,流柯才停下脚步。“宝来客栈”四个大字高高地悬着。颔首沿着大堂的楼梯拾阶而上,客栈的二楼是雅座,每个座位之间都有一道屏风隔着,虽只是一层纸,却把空间完完全全给分了出来。
“客官,要点些什么?”见来人一身锦衣价值不菲,小二还没等他坐稳,便殷勤地擦起了座子。
“有什么便上什么吧。”目光扫过楼下那些衣衫褴褛,颤抖地举着破碗在大门前候着剩菜的队伍,流柯的嘴角突然扬过一丝腻味。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麻木。
细嚼着碟中的佳肴,那味道却重了些,浅酌着玉杯中的清酒,那味道却淡了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屏风的另一端,传来了刻意压低的一声呼唤。
“殿下?”
流柯自顾自地品着杯中的浊酒,半天都没有搭话,于是,屏风另一边也静了下来,叫来了小二,点了酒。整整一个时辰,这两个人,就这么背对背地坐着,喝着酒。
“计划变了。”最后的一个酒壶清空的那刻,流柯终于放下酒杯径自起身:“暂时收手,我有个更妙的主意。”
“可是一切都……”素来沉稳的声音这一回却带着不小的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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