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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低下头!他要开枪了!”
第一轮射击打碎了现代车后窗的安全玻璃,无数玻璃小球像雨点般地落到他们背上。第二轮射击从他们头上飞过,子弹穿过车内,在挡风玻璃上钻出了几个弹孔。大卫以为莫妮卡已经被击中,立即爬到前座准备控制住汽车,但他发现莫妮卡安全无恙,双手仍然牢牢地握着方向盘。她全身上下看不到流血的地方,但是脸上却已经是湿淋淋的一片——她在哭。她哭着问大卫:“基思肯定死了,是吗?”
两个人心中都知道答案,大卫不需要回答。他只是把手放到她的肩上,说:“我们赶快想办法逃过这一劫吧,好吗?”
现代车越过了山顶,开始向山下冲去,速度开始加快。秃头男人再次向他们射击,但因为道路突然右转,他们的车没有被击中。现代车的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高速冲过了转弯处,大卫不得不一把抓住仪表盘,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要撞上开车的莫妮卡。他大叫道:“天哪!当心点儿!”
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叫喊,两眼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路面,目光锁定在道路中间的双黄线上。她的右脚死死地踩在油门上,小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她双手抓着方向盘,手指上的血管因用力而凸起。她的神经和全身肌肉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中,而脸上专注的表情却已经近乎于凶残。在她的心中,渴望探索弦论的奥秘、了解额外维度中流形的复杂方程式和拓扑细节的激情,统统化做一股巨大的向心力,推动着她一往无前。
蜿蜒而下的道路在山腰处变得笔直,仿佛一条巨大而干涸的水渠,把绵延不断的森林从中劈成两半。现代绅特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每小时160公里,但是法拉利仍然紧随其后。公路两旁的树木从车窗外飞过,树叶、树干和树枝形成两堵模糊的绿色屏障不断延伸。就在这个时候,大卫看到前方100米开外的道路左边出现了一个缺口,一条狭窄的柏油支路成45度角从公路上延伸出去。他看看莫妮卡,她也正看着那条路。
大卫回过头再看法拉利,秃头男人又把身体探出了窗外,正举着冲锋枪仔细地向他们瞄准。大卫在心里祈祷着:现在不要开枪,就等一秒钟,仅仅一秒钟。
这时,莫妮卡猛打方向盘向左转,巨大的离心力把大卫重重地摔到了副驾驶一边的车门上。车身向右倾斜,左边的两个车轮离开了路面,眼看就要倾覆,但随即左边的车轮落回到地面上,车身恢复了平衡,汽车沿着狭窄的支路呼啸而去。秃头男人大吃一惊,他从“乌兹”枪的瞄准器上抬起头,右手赶紧猛地向左转向,试图跟着现代车冲上支路。但是由于转向过猛,法拉利的尾部在巨大惯性的推动下向前冲出,使汽车立刻向逆时针方向旋转,整个汽车像一个鲜艳的黄色风车一样旋转着、蹦跳着、闪烁着金黄色的光彩滑过路面,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美丽景象。最后,法拉利滑出柏油路面,随着一声轰响猛然撞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上。
莫妮卡放松了油门,汽车继续前行。大卫从现代车破碎的后窗中望去,看见法拉利车的车身已经凹陷,整个车体紧紧地包住了那棵长满瘤结的橡树树干。
* * *
凯伦和乔纳站在《纽约时报》大楼一楼的大厅里,一个身穿蓝色便装、长着鹰钩鼻子的男人脸色阴沉地坐在保安台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母子俩,向凯伦问道:“我能帮你吗?”
《终极理论》第七章(14)
凯伦笑容可掬地回答说:“是的,我想见见格洛利亚女士。”
“你有预约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是老朋友,今天刚好路过她的办公室,顺道来问一声好。”她怀疑联邦调查局已经开始监听格洛利亚的电话,所以没有事先给她打电话。
保安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又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凯伦·亚特伍德。”她报上了她出嫁前的名字。“我们是弗雷斯特希尔中学的同班同学。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但她肯定记得我的。”
保安不紧不慢地拨着内线电话,凯伦焦急地环顾大厅四周,查看是否有跟踪他们的联邦调查局特工。她担心,他们会在她接近《纽约时报》的编辑部之前再次把他抓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乔纳的手,尽量使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
保安终于打通了格洛利亚的电话,只听他说:“这里有一位叫凯伦·亚特伍德的女士想见你。”接着是一阵沉默。“是的,是叫凯伦·亚特伍德。”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保安用手捂住话筒转向凯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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