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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当李三子和盘说完之后,王德发咬着牙问:“真的?!”
“差不多吧。”
“啥他妈的叫差不多?”
“吃了红高粱就得拉红屎!”
“酱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你整准成点儿!”王德发的口气平缓了下来。
“夏天的时候,一大帮人在街北头是又画又写的,听他们叨咕说车站就在这儿啦。”李三子分析得头头是道:“你说咋就改了地方了呢?我寻思八成是有人做了手脚,”“你说,王大哥,啥人物能有这个能耐,你还不明白?你说咱这疙瘩,谁能和奉天府说上话?”
“李三子,不兴诬赖好人。”王德发半信半疑。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信不信随你。”李三子起身。
“你可别瞎说,要出人命!”
“关我屁事,我可啥也没说。”李三子拍拍衣襟上的灰土,“哼!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的。”说罢扬长而去。
王德发坐在路边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李三子说得有道理。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了,踯躅着回到了家,他一屁股就盘腿上炕,捧起大碗胡噜胡噜地喝起稀粥。吃完,又用舌头将碗边的米粥膜衣舔净,然后打了声响嗝。儿媳妇玫瑰低眉顺眼地过来收拾炕桌,她感觉到公公的目光在死死地盯她看。
“玫瑰,你来咱家几年了?”王德发突然发问。
赵玫瑰一怔,她想不到公爹会问这个。“四年了吧,”王宝安代为答道。
“又没问你,你多啥嘴!”王德发截断了儿子的话。
“四年多。”赵玫瑰知道公公这些天心不顺,怯声声地回答。
“哦?你说咱家能过穷不?”
赵玫瑰一时张口结舌,好半天摇头:“爹——?”
“瞎问个啥呀?”王德发女人正好进屋,“玫瑰,猪还没喂咧。”婆婆不失时机地把儿媳妇支走了。
第十三章(3)
“哼!”王德发恶狠狠地对长子说:“明个儿咱俩去县城!”
翌日,王德发老早就起来了,破例叫女人给打扮一番。他的样子有些怪异:头戴紫绒毡帽头,黑色的棉袄棉裤,腰扎灰布带,腿缠灰裹腿,穿了双新鞋。饭后,父子俩就搭车去了安城县。进城时已是晌午,王德发闷声不响地去了杂货铺,买了把剔骨刀。剔骨刀幽蓝雪亮,映照出冷笑的嘴角。见爹翻来覆去地看刀,王宝安忽感到恐惧,说:“爹,咱家有这刀啊
,还买?”
王德发冷笑,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扣击刀片,听铮铮的颤声。
“爹,我先去看看丈人在不在?”王宝安抬腿想走。
“别急,”王德发一把拽住儿子,说:“走,咱喝点去!”
光线幽暗的小饭馆里,王德发大口吃菜喝酒。酒菜丰盛,尖椒干豆腐、溜三样、干炸青蚕、葱炒肉片铺排了一桌。儿子心里打鼓,父亲却吃得郑重其事,像是某种仪式。火辣辣的烧酒进肚,当爹的话多起来:“大儿子,咱家里的事你就多担量啊。”
王宝安鼓起勇气,说:“爹,你是咋了?”
“王八掉进灶坑里,憋气又窝火。”王德发仰脖又啁了一盅,抹抹嘴角道:“没事,一会你就别去见狗丈人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别的,我陪你。”王宝安心里明白了八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父亲,王德发扭头躲闪儿子探询的目光。
下午的安城煤矿公司院里清清冷冷,赵前的办公室新安装了电话机。赵副经理心境颇佳地反复摇动电话机的摇柄,还对着秘书笑:“为啥叫耶律风呢?呵呵,用这玩意儿讲话像挑水似的,还得摇轱辘把啊。”
咣当一声,醉醺醺的王德发闯了进来,霎时间赵前的脸白了。王宝安紧紧拽着王德发,对赵前使眼色:“俺爹看你来了。”
“赵前,你,你说,”王德发气喘吁吁,问:“老虎窝车站是不是你弄的鬼?!”
赵前隔着桌子摇头,冷冷道:“大哥,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装傻?”王德发伸手去摸刀,但是被儿子紧紧抱住了。
王德发怒吼:“是不是你?”
转眼之间,赵前的下属涌了进来。赵副经理恢复了底气,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王德发狂怒:“好,俺灭了你这个王八羔子!”
众人七手八脚地按住了王德发,夺下了尖刀。王德发破口大骂道:“赵前,你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你他妈的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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