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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嫣然处境有些尴尬,皇帝坐在紧挨榻前的凳上,她若上前伺候,正站在皇帝身前。
面对面和皇帝对个正着,想想就难受。这可不是阿猫阿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还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乔嫣然表示,压力忒大,比高压锅还大。
17睡着也做戏
桂嬤嬤到厨房准备夜宵,太后又不喜旁人在夜间近身伺候。所以,整个内室,仅太后,皇帝和乔嫣然三人。
乔嫣然一边给太后揉腿,一边把脑袋垂得低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乔嫣然反复默念,我是小人物,他看不到,看不到。
皇帝朝她望去,只看到脑袋顶上高耸的发髻,侧拧在头顶如随云卷动,以及那对低垂轻颤的长长睫毛。
皇帝遂起逗弄念头,“乔风仪,地上可是有黄金。”
乔嫣然暗恼,这个花萝卜皇帝,一天不戏弄小姑娘嘴会痒啊。太后面前,乔嫣然可不敢轻举妄动。
明明很厌恶,却必须装出很懵很天真的模样。乔嫣然缓缓抬起头,用力摇摇头,小眼神超无知,小脸蛋泛起红晕。
“回皇上,地上什么都没有啊。”
皇帝笑眯起眼,打趣道,“那你为何一直盯着地面,朕想见你一面都难。”
乔嫣然红窘着脸,讷讷道,“皇上龙颜威仪,奴婢不敢冒犯。”
太后看了看皇帝,又瞧了眼满脸通红的乔嫣然,适时出声解围。
“乔风仪性子拘谨,为人内秀,皇帝可别占小姑娘口头便宜。让人失了心丢了魂,没法专心办差,可就不好了。哀家现在,离不了她。”
太后话说得意味深长,皇帝听得分明,微微露齿一笑,白晃晃一片。
“离不了那就待着,乔风仪,太后如此看重你,你可千万别让太后失望。”
乔嫣然晕乎乎注视着那白晃晃,心想,牙口真好。白,你真是白。
太后有话要和皇帝私下谈,便遣乔嫣然到外屋候着。
乔嫣然松了口气,退出去时随手把门合上,斜靠在外屋榻上眯眼小睡。
母子俩关起门谈心,估计要些时间,她先偷个觉,眯一下下。
待乔嫣然出去后,太后手肘支撑身子欲坐起,皇帝起身搀扶起太后。
“母后如今身乏体虚,有事尽可以吩咐儿子。儿子平日公务繁忙,对母后关心少了。难得来此一趟,只为尽份孝道。”
皇帝干脆坐在床上,握住太后的手,殷殷叮嘱。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哀家知足了。皇帝是九五至尊,母凭子贵,哀家的富贵,是皇帝给的。哀家所占的,无非是生你养你之功。皇帝若是看重这份母子之情,就听我这老母亲一言。”
太后一番话说得极为诚恳,甚至带着一丝谦恭。
“母后言重了,母后有事,但说无妨。”
皇帝牢牢握紧太后,眼底的笑意深深,泯灭在幽黑瞳眸中。
“哀家年事已高,对于富贵名利,淡了也乏了。哀家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皇帝子息昌盛江山稳固。”
太后叹了口气,看着皇帝语重心长道。
“纵使嫡庶有别,为嫡防庶到底有失偏颇,难免矫枉过正。堂堂皇家,子嗣绵延才是社稷永固的根本。皇帝的一言一行,全天下的人都盯着呢。”
太后其意不言自明,皇帝怎可能听不出来。
“母后的谆言,儿子谨记于心。只是,皇后还年轻,嫡长子总会有的。儿子如今正当壮年,何需为子嗣烦忧。”
皇帝笑了笑,一派云淡风清的样子。
太后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这几年时有大臣进言,广纳后宫丰实皇嗣。帝后琴瑟和鸣本是佳话,可也不能因此寒了其他妃嫔的心。皇后这几年仍然无所出,为了皇室血脉,皇帝理应多将心思放在别处。”
太后见皇帝雷打不动,干脆直白劝言。
皇帝眉头微挑,“母后说得是,儿子以后多到后宫走动。至于子嗣一事,就看她们的福气了。”
太后点点头,不经意说道,“哀家循个私,贵妃那里多去坐坐吧。你舅舅就这一个女儿,平时当宝一样宠着,嫁到我们皇家,名头上好听,其实也就是个贵妾。能多照顾,便多照看吧。”
皇帝笑着应是,忽而似是回想起往事,沉沉叹道,“贵妃也是个可怜人,早年生乾儿折损了身子,如今子息上怕也难了。”
本说的是皇后,却突然扯到贵妃。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