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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的真相,她知道他会因为她利用大卫而看不起她,正如她因为大卫的轻易满足而轻视他一样。
她听见身后石头的松动声,回头望去,大卫坐在身旁的石头上,望着河水和夕阳。宽阔和缓的河水正奔流向前,把他们抛在身后。大卫难过地说:“似乎到了和我们已知的世界告别的时候了,我不想离开。”
“是啊,似乎是最后关头,再也没有退路了。”
在渐渐昏暗的夕阳下,凯瑟琳端详着大卫,卷曲的棕发披散在头上,一路的风吹日晒熏黑了他的肤色,大而有神的眼睛嵌在深而长的眉毛下。她愉快地想着,我们两人看上去一定很象兄妹。而这正是她对他的感觉:兄妹而不是爱人。她喜欢那种感觉,至少很温馨,不象过去几周她感到的冷漠和焦躁。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告诉大卫她不能嫁给他。他们可能无法顺利逃出生天,伤患、疾病、饥饿、敌人——周围有太多威胁,现在不能告诉他。如果不能幸免于难,那又何苦伤害他。
看到凯瑟琳对自己报以温暖的微笑,大卫又惊又喜,自从到达福斯,这是第一次她对他微笑,心中不由又燃起希望。体型硕大的环纹鸟,在头顶盘旋,准备栖息,凯瑟琳观察着它们。
“或许可以打一只当晚餐呢。”
大卫笑着摇了摇头,“太韧了,连当地人都不吃的。”
他现在想着接近凯瑟琳,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一些,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还是等气氛继续和缓一些再开口吧,他告诉自己。他看着凯瑟琳,这个生命中遇到的最美丽的女人,乌黑柔顺的长发下,闪闪发亮的黝黑肌肤,带来一种他无力抵挡的浪漫异国风情。高傲、冷漠、若即若离——她就象周围的丛林一样,丰饶却无法满足自己。
凯瑟琳对自己的美丽的若无其事总是令他很惊讶。她从不象许多别的女人,用自己的美貌去操纵男人,这也是他爱慕她的原因之一。但此刻看到她的容颜,她的倩影,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卡其布长裤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冲动又转化为愤怒,过去6个星期她对他那么冷漠疏远。他终究是一个英俊倜傥,才华卓越的学者。不时地,他心里总会暗自猜疑凯瑟琳是否比自己更加优秀,但他总是安慰自己,她只是比自己更加努力,用这一解释掩饰自己的猜疑,但她仍让他心里很敬畏,他从不让她知道这些。
《歌唱的种子》第十七章(4)
他们谈笑风生,回忆着美好的时光,迈克尔加入了他们。
“可以吃饭了。”
刚刚迈克尔一直在勘测河滩边的树干,有些已经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第一次,他们吊上了绳床,凯瑟琳一直睡不着,仰望着灰色的薄暮,粉红的几抹微云掠过明净的天空。她感觉到丛林的气息,正在面颊边吐气,几乎可以听见它的呼吸。夜色从栖息地爬出来,弥漫过河流,向四周蔓延。凯瑟琳看到几只狐蝠出来觅食,围着高高的树枝兴奋地飞翔俯冲。
置身在丛林中,一切事物似乎都遥不可及:鸟儿、兽群、果子、星星、迈克尔。她断然停止了胡思乱想。合上眼睛前,她看了看旁边的吊床,他正仰面躺着,手枕着头。她只看见他还睁着眼睛,和自己刚才一样,在仰望苍穹。
她放下蚊帐,合上双眼。尽管天空此刻还很明亮,但今晚无疑又会下雨。她把帆布雨衣塞在吊床的脚边,一会儿下雨时就把它拉上来,至少身子底下可以不被淋湿。以前在船里睡觉时总会被淋醒,有时积雨太深,还得半夜里把水舀出去,能睡上吊床已经是一大改善了。终于,在摇曳中她安然入睡。
在细雨迷离的清晨,三人醒来,早餐是昨晚剩下的饭菜。迈克尔分配好物资后,三人背上背囊。凯瑟琳没有作任何抗议,接受了最轻的一个。迈克尔扛着步枪,带着两人朝迷雾中的群山进发。早晨的中间时分,三人离开了平原地区,来到山脚下。到处是金色的石灰石,植物生长得很茂密,时不时,他们得用砍刀斩荆断棘,开出道路。凯瑟琳的手不一会儿就长满了水泡,迈克尔为她包扎了一下,在这种细菌丛生的气候和环境下,即使是细微的皮外伤也不能马虎。大卫也马上步她的后尘,只有迈克尔,长年累月在野外冒险,锻炼出强硬的肌肤,免遭侵袭。
当天下午4点钟,大约爬了300英尺,三人停下来在一处窄窄的岩石上扎营,下面是湍急的索姆纳河。当天晚上,他们第一次打开罐头。三人无语,但大家都知道一个人的份额如何能支撑三个人的食量。没有地方生火和拉吊床,三人躺在石头上,睡了一宿。
幸运的是,至少没有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