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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直了身骨,敛了脸上疲惫的神态,君主是不能把自己疲惫脆弱的情绪让自己的臣子看见的:“不用,都城呆久了,难免会闷,让他在外多玩玩吧。”
“好的。”
上朝的时候,他一直表情淡淡的看着台下的臣子,也不知在考虑些什么,听了丞相路康的启奏,也只淡淡抬了下手腕,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只是理了一下袖子。
“君主?”
“嗯?”他侧目看路康。
“荀城的事?”
“就这么办吧,还有事么?”他问。
“……无了。”
今天的君主有些心不在焉,路康垂了首,退了。
下了朝,他在书房,盯着桌案上高高的奏折,默了半响,提起手去握笔,指骨有些酸,他揉了揉眼,叹气一声。
其实,是有些困了。
离忧门处夏缈到是还睡得美,四肢平张,大口大口的呼吸,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像‘哈……呼……’,跟只猪似的。
泓引已经起了,照例面瘫着脸,正坐在房里手指扣着桌面,面前摆着早食,清淡的那种。小银子在旁边伺候着,睡了一晚,膝盖好了不少,此时又是生龙活虎的。
“那个王爷呢?”
小银子挠着脑袋想了想:“可能还在睡吧。”
泓引垂眼,握筷子了:“叫他起了,把饭食端到他屋里去。”
“嗯,是。”领了命,小银子退了。
以他多年伺候门主大人的经验来看,门主今天心情肯定还不错。
去厨房端了一份早饭,叩响夏缈的房间门,起初还是有礼貌的,说:“王爷,你起了没?”趴在门上听屋里无人应,一脚踹开了门,大声吼:“王爷,吃饭了!”
“哈……呼……”夏缈翻了个身,继续猪似的叫。
小银子把早饭放在桌上,跑到夏缈床边站着,放大了音量大声喊:“起床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缈尖叫着蹭一下坐起来,一头撞小银子脑袋上,小银子眼冒金星的向后仰,嘭一下倒地。
偏头瞥了一眼,夏缈就当没看见,小声的埋怨:“喊人起床就不能温柔些么……”
还怪起别人来了。
衣衫凌乱的站在屋子中央,扯嗓子喊小玲儿。小玲儿端着早食跑过来,看见桌上已经有一份早食了,奇怪的‘咦’了一声。
夏缈迷茫的一摊手:“我刚起床。”
意思是他不可能自己去厨房拿早食的,有小玲儿伺候他,他基本生活废物,怎会自己去找吃的。
小玲儿也知道这一点,看了一眼含了一包泪爬起来的小银子多半也猜到了一切,也不管他。放了早食,伺候夏缈梳洗。
“真是王爷呵,洗漱都是人伺候的呢。”小银子撞疼了脑袋,就不怎么客气说话了。
“你们家门主不是?”夏缈站在那里,迷茫的盯着小银子。没有睡到自然醒的话,这只王爷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迷迷瞪瞪的。
说到这个小银子骄傲一仰下巴,学着自家门主哼了一声:“当然不是,我们门主说男人家家做什么都要靠自己,所以像起床穿衣这种小事都是自己做好的。”
其实原话不是这样的,泓引原话说的是:“男人嘛,还是独立一点好,像起床穿衣这种小事我如今尚未娶妻自己做了也就罢了,等有了妻子自然就是妻子打理。”
那是小银子刚分配给泓引做贴身侍卫要给他梳洗时他说的话,从今后果然泓引没有让他伺候过他起床。
“噢。”穿好了衣裳,夏缈去洗脸,水温温的,热度刚好,很舒服,夏缈头一热,说:“那我从今以后也自己起床好了。”
他本是随意的一说,却没想到小玲儿早就不想伺候他了。小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两个人都这般大,男人早起的时候又会有很尴尬的生理反应,作为一个很有操守的姑娘,小玲儿一听这话,嘴一咧,笑欢了。
从今以后,果真没再伺候过夏缈起床。
所以,没睡醒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夏缈吃完饭,去找泓引。泓引这时候还在前厅,据说今早来了一个离忧门旧址认识的老朋友,泓引正在招待她。
一路走去,离忧门景色不错,不过小银子说这些看似幽美的植物没弄清楚情况最好不要碰,夏缈怕死的把两只手收在一起,目不斜视跟着走。
到了前厅,泓引坐在主座正在吹一杯茶,看似悠闲自得的样子,浮浮袅起的热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