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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这个把月你到底去哪儿了?”
“高野。”
“高野?”
“对。”
“怎么突然就……”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
“就是说,忽然想到了某件事吧。所以去找高野的和尚谈谈。”
“什么事?”
“这个嘛……”
晴明挠挠头,望着博雅。
这两个人的年龄都不易猜。
从外表看,晴明显得年轻。
不仅年轻,相貌也更端正。
鼻梁挺直,双唇如薄施粉黛般红润。
“是什么事呢?”
“你是个好人,不过对这方面的事可能没多少兴趣吧?”
“你得先说是什么事呀。”
“咒。”
晴明说道。
“咒?!”
“就是去谈了一些有关咒的事情。”
“谈了些什么?”
“比如,到底何谓‘咒’之类的问题。”
“‘咒’难道不就是‘咒’吗?”
“这倒也是。只是关于咒究竟为何,我突然想到了一种答案。”
“你想到了什么?”
博雅追问。
“这个嘛,比如,所谓咒,可能就是名。”
“什么名?”
“哎,别逗啦,博雅。一起喝上一杯重逢的酒好啦。”
晴明微笑着说。
“虽然不是为酒而来,可酒我却是来者不拒。”
“好,上酒!”
晴明拍拍手掌。
廊下随即传来裙裾窸窣之声,一个女子手托食案出现了。
食案上是装酒的细口瓶和杯子。
她先将食案放在博雅面前,退下,又送来一个食案,摆在晴明面前。
然后,女子往博雅的杯子里斟满酒。
博雅举杯让她斟酒,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
同是狩衣加直贯的打扮,却不是刚才那名女子。同样年约二十,丰满的唇和白净的脖颈,有一种诱人的风情。
“怎么啦?”
晴明问注视着女子的博雅。
“她不是刚才那个女人。”
博雅这么一说,那女子微笑着行了个礼。
接着,女子给晴明的杯子斟满酒。
“是人吗?”
博雅直统统地问道。
他问的是,这女人是否晴明所驱使的式神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要试一下?”
晴明说道。
“试?”
“今天晚上你就金屋藏娇吧……”
“别取笑我啦,无聊!”
博雅回道。
“那就喝酒吧。”
“喝!”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女子再往空杯子里斟酒。
博雅望着她,嘴里嘟嘟哝哝自言自语:
“永远都弄不清楚。”
博雅叹口气。
“什么事弄不清楚?”
“我还在琢磨你屋里究竟有几个真正的人。每次来看见的都是新面孔。”
“咳,你算了吧。”
晴明边答话边向碟子里的烤鱼伸出筷子。
“是香鱼吗?”
“早上有人来卖的时候买的。是鸭川河的香鱼。”
是长得很好、个头颇大的香鱼。
用筷子夹取鼓起的鱼身时,扯开的鱼身中间升腾起一股热气。
侧面的门打开着,看得见院子。
女子退出。
仿佛专等此刻似的,博雅重拾旧话题。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关于咒的问题。”
“你是说……”
晴明边喝酒边说话。
“你就直截了当说好啦。”
“这么说吧,你认为世上最短的咒是怎样的?”
“最短的咒?”
博雅略一思索,说道:
“别让我想来想去的了,晴明,告诉我吧。”
“哦,世上最短的咒,就是‘名’。”
“名?”
“对。”
晴明点点头。
“就像你是晴明、我是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