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1/4 页)
“是。他说你不愿入他西武,愿意效力北蓟,这都可以,他自然尊重你的意愿,但他实不忍见你受此羞辱,定要我来揭穿那云深的假面具。”江从鸾说起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来,一直态度温婉,声音不疾不徐,令人听了,十分窝心,颇感安慰。
宁觉非转头看向窗外,努力克制着头晕目眩的难受,淡淡地道:“那我就都明白了。告诉我真相,是对我的尊重,从鸾,我的确很感激你。那么,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是回去吗?如果你要回去,我可以派人送你,免得你遇到什么危险。”
江从鸾微微低下了头,轻声道:“觉非,我想留在你身边。”
宁觉非微感意外,半晌方道:“是独孤及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江从鸾的声音更低了。“我不想回去,想跟你在一起。”
宁觉非正要再说什么,忽然住了口,侧耳细听。
江从鸾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也没再说什么。听了会儿,他却什么动静也没听到,便疑惑地看向宁觉非。
宁觉非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极其疲倦的神色,低低地对他说:“这样,你先回去歇着,我也想休息一下。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江从鸾柔顺地“嗯”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却关切地对他道:“觉非,你的脸色不大好,真得好好地歇一歇,千万别弄坏了身子。”
“好,我知道。”宁觉非对他微微一笑,便起身送他出门。
江从鸾走出去没多远,便看见云深正急步而来,于是明白了宁觉非的举动。他微微一笑,拐了个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云深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有些阴沉,却没说什么,急急地走进了宁觉非的房间。
60
宁觉非将江从鸾送走,人已是摇摇欲坠。他觉得身子很冷,头很晕,眼前阵阵发黑,已是再也支持不住。
听著远处的动静,他已明白是云深来了,此刻,他实是无话可说,於是便合衣上床,拉过锦被来盖上,闭目养神。
云深进了房间,觉得屋中冰凉,顿时发起火来,对那总管道:“你们就是这麽侍候将军的?屋里连个火盆都没有?天色这麽暗了,也不知道点个灯送进来。觉非好说话,待人宽厚,你们就趁机偷懒,这麽怠慢的吗?”
那总管连声称是,连忙吩咐下去,赶紧点灯,拎火炉进来。
云深走到床边,犹豫地看著闭著眼睛的宁觉非,思虑著他是不是装睡,该不该将他叫醒。他想起刚刚江从鸾才离开,却不知两人单独在屋里做了些什麽。想到这儿,他忽然伸手将一直盖到宁觉非下颌处的锦被拉开了一点,见他是合衣而卧,倒放下了心。
他的手虽然只是稍稍靠近了宁觉非的脸颊,却感觉到了那种灼人的高温,顿时心中大惊,将手背贴上了他的额,立刻便被那烫手的热度吓了一大跳。
他二话没说,坐到床边总管搬来的椅子上,从被子下面拉出宁觉非的手,替他细细地把起脉来,脸上尽是忧虑之色。
宁觉非两日一夜没合眼,这时实是困倦以极,竟然真的昏睡过去。
云深这时才相信宁觉非不是装睡故意避他,一时又忧又急,不知他怎麽好好的,突然病成这样,倒与上次病根发作的症状一般无二,只是上次虽然病症凶险,却一直有元气相托,病势一直平稳,还无大碍,这次却仿佛急转直下,竟是冷热夹攻,内外煎焦,又沈又猛,脉象很是不妙。
他连忙叫总管回自己的府里把上次活佛留下的秘药拿过来,给宁觉非灌了下去,接著在屋里放了好几个火盆,以便让他冰凉的身体回暖,又派人去军营里唤云扬回来,替宁觉非按摩全身,他自己也是衣不解带,一直守在这里,府里的家人轮流值班,一直用浸了温水的手巾冷敷宁觉非的额头,希望能帮他把高热降下来。
如此忙乱了几日,宁觉非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睁开眼,屋中一片敞亮,十分温暖,淡淡地飘著几丝馨香,倒有点春暖花开的意味。
他的床边随时都有家人守著。这时一见他醒来,不由得喜形於色,连忙倾前问道:“将军,您醒啦?想要点什麽?”
宁觉非看了看他,便想坐起来,浑身却是软弱无力,挣了一下,根本起不来。
那年轻的家人连忙扶住他,恭敬地道:“将军,您要什麽,尽管吩咐,我去办便是。”
宁觉非缓缓地转头,四下看了看,见屋中并无他人,忽然松了口气,便道:“我躺了几天了?”
“有……七、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