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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易容对我没有用。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有一个野狼般灵敏的鼻子,能够嗅出曾经偷袭我的家伙的气味,或者说体臭。这个男子,就是在元宵节偷袭我的男子,也是我心中一直怀疑的某个人。
男子没有怯意,他的目光清冽,但脸上的肌肉僵硬。他的口音很怪:“恭喜将军攻破广陵,证明了越王的目光非常精准。将军的确有资格和大隋讨价还价。”
我问:“你究竟是代表越王,还是代表贺帅?”
“在下是越王的使者,但也是肩负了贺帅的命令。”
我半躺在椅子上,悠闲的道:“贺若弼派来的援军三天前被我全歼了。我想他此刻不但无法派出援军,只怕已经自身难保。”
男子声音很轻松:“将军,您还是坐端正比较合适,这个半躺的姿势看起来太象顽童,适合周大将军,不适合您。”
我有些恼火,他娘的,我挺直身子道:“信不信我马上砍了你的脑袋?”
“将军已经命悬一线,将军知否?”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又补充一句:“你这个算不算——”我想了一会,道:“危言耸听。”说出这四个字,我有点得意,觉得自己的文才似乎精进了好几分。
“是否危言,请将军听在下细说。”男子略略扬了一下头,我暗想,这个姿势真他娘的太熟悉了。“将军有三罪。其一,当年大隋皇帝同意回师长安,陈国君王许诺以广陵为界。将军擅自攻下广陵,就破坏两国君王的盟约。故将军举动已经触怒贵国君王求和之心,此为第一大罪。”
我冷笑道:“那贺若弼攻下吴州,岂不是早就破坏了盟约。这条不通。”
男子脸上的肌肉微动,继续道:“第二罪,将军攻下广陵,不按照君命及时上奏朝廷,却擅自瓜分广陵藏物,此为第二罪。”
我又是一声冷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周大将军还没来管老子的事情,其他人那里理睬得了那么多。”
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军,这就是你的第三罪了。将军如果是萧大将军麾下,或者攻打广陵,擅分藏物,均可脱罪。但是将军列周罗喉帐下,陈国皇帝对周罗喉素存猜疑之心,将军越是表现不凡,皇上的疑虑就越重。将军功劳越大,将军的头颅就越加危险,将军知否?”
我一惊,暗想:这是什么道理?不由起身,躬身行礼:“但请先生教我。”
男子不语。我命人解除他的锁链,奉上座,又亲自端上香茶,斥退左右。男子方才缓缓道:“将军,强隋弱陈,天下皆知。如今,隋就象泛滥的洪水,要吞没世间的一切;而陈就象洪水上的浮木,苟延残喘于片刻。但将军求取功名于陈,就象一只将巢穴建在浮木上的小鸟,将军能不危乎?当初,将军唯唯诺诺答应贺帅有归降之心,如今却率军强攻广陵。将军反复,不仅失信于贺帅,且让大隋信任将军的越王陷于不义之地。将军自绝归隋之路,又不蒙宠于陈,将军岂不是比浮木上筑巢的小鸟还要可悲可叹?”
我楞了好一会,才道:“那该如何是好?还请先生指一条明路。”
“如今贺帅被周罗喉围困于吴州,将军可率一师,驰援吴州。将军本周罗喉手下悍将,出师围吴,必定无人怀疑。贺帅趁乱从吴州杀出,和将军汇合反攻陈军。周罗喉料不到乱从自身起,必定大败。这时隋军再率新师,围攻镇江,周军仓促败逃,镇江若破,陈国守门之户洞开,将军之职从此高升。彼时将军率军南下,多少功名,多少富贵,那才真是不可限量啊。”
我默然无语。
男子不再开口,只管品尝手中香茗。我想了好长时间,才道:“如果我照先生所说而行,大隋给我罗艺什么好处?”
他压低了嗓子说:“罗将军,如果您能归降大隋,越王许您广陵太守之职。”
我冷笑:“如果我砍下贺若弼的脑袋再伸手要职位呢?”
男子笑声很古怪:“将军,少年人雄心壮志是应当的。只是贺若弼为我大隋名帅,这世间只怕没几个人能砍下他的脑袋。将军不过攻下区区广陵,我大隋的虎狼之军还在淮水暂歇呢。”
我点头:“请先生在客房暂且歇息,容我再思量思量。”
第五章 突袭
待男子离开,羊翔笑嘻嘻的从堂后走出:“罗艺,这家伙口才很好。“我哼了一声:“他就靠这个骗吃骗喝,口才不好才怪。”
“哦,你知道他是谁?”
我嘿嘿一笑,却不回答。
羊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