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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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中的流言近来可是一边倒向了永安侯府,上月侯府嫡女被人退婚的流言,早被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如今这位沈家女可是上京中无数平民女子心中钦佩仰仗之人。
沈疏嫣端着“陵王妃”的名头,可谓是风头劲胜,又听闻姜姝因那日在侯府门前亲眼所见赐婚一事,眼下气得在床上躺了多日,“大仇”得报,沈疏嫣心中舒畅许多。又有“陵王妃”的名头在身,近来在上京城中若是想横着走,也未尝不可。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般简单浅显的道理沈疏嫣还是懂的,凡事得有个度,张扬显露过头便不好了。
如今上京城中漫天纷飞的流言已有些过头了,前几日沈疏嫣尚且沉浸在自己“陵王妃”的美名之中,近几日闲了下来,总觉着有几分不对劲,她与陵王殿下只见过匆匆两面,自己虽有倾城之姿,当真能让那位杀名在外的陵王殿下倾心至此吗?
细品之下,沈疏嫣到底有几分疑惑和不解。
沈疏嫣思考事情,自小便有一个习惯,对自己喜欢、在意之事,定要刨根问底,将事情原委弄得清楚明白。
例如衣料、脂粉,哪家铺子的脂粉最为上乘好用,她便要连脂粉所用的原料、调制方法都要弄个一清二楚。
但对于自己不甚在意之事,沈疏嫣思考起来,但凡遇上一点儿想不通的地方,便会下意识地饶开问题,随意找个其他理由敷衍盖过,自己麻痹自己。
例如绘画,上乘画作往往讲求意境和深意,沈疏嫣自小便觉绘画是件费时又费力的事情,即便跟随大师学习多年,也只练得个表面功夫。她不愿费心去学的事情,旁人花再多功夫去教,也是徒劳。
眼下这桩婚事,也是如此。
想不通便别想了,反正那是圣旨赐婚,谁人都没有反悔的余地,她已是板上钉钉的陵王妃了,脸面排场都有了,其他旁的细枝末节,又有何重要。
近几日沈疏嫣鲜少外出,逐渐空闲下来,只派人去相府传了几次话,都未得到回复。自那日宫宴闹剧匆匆一别之后,两人已许久未见过面了,眼下总算清闲下来,沈疏嫣自是想邀程宁外出赏景游玩,再将赐婚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她。
可侯府的下人去了几次,回来均是回复说,未见到程姑娘和她的贴身丫鬟,相府下人只说程姑娘眼下正忙着议亲,不得空出府见人。
议亲?和谁议亲?
沈疏嫣诧异,她是程宁最好的闺蜜,缘何议亲一事,她不知晓?且就算议亲,又为何不能出府见人?
此事蹊跷,沈疏嫣转了转眼珠子:“兰竹,备上拜帖和礼物,随我去程府一趟。”
*
侯府的马车缓缓在城南相府门前停下,沈疏嫣踩着矮凳下车,兰竹上前递上拜帖。
相府门前两樽石狮子威严肃穆,除此之外,还比往常多了许多守卫站在门前。
左相乃文臣,并非武将,相府外守着这么多侍卫作甚?
沈疏嫣心里奇怪,只静待原地,等着待会儿一并向程宁问个清楚,可谁知兰竹刚上前递了拜帖,便被退了回来,程府守卫只冷冰冰地说了句“大小姐不便见客”,便再无他言。
沈疏嫣气恼,往常她常在程府走动,府中多数下人可是识得她的,当初她不过是以侯府嫡小姐的身份过府,程府下人都不敢怠慢,如今她贵为陵王妃,这帮人反而对她视而不见。
沈疏嫣一把拿过兰竹手中的拜帖,径直上前,却是被生生拦了下来。
“知道我是谁吗?”沈疏嫣下颌微抬,倒是比往日还显得跋扈几分。
“沈姑娘恕罪,”守卫低头行礼,“属下也是奉相爷之命行事,多有得罪,望沈姑娘海涵。”
“别叫沈姑娘,”沈疏嫣闻言并未收敛气势,反倒又向前走了一步,趾高气昂道,“现下合该本姑娘唤一声,陵王妃。”
守卫闻言,执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沈家小姐和自己小姐关系好,程府下人自是知晓,可相爷先前交代过,将小姐禁足于院中,谁人都不能见,但眼下这位沈家小姐已不仅仅是侯府嫡女那么简单了,还是如今上京城中炙手可热的陵王妃,可是万万吃罪不起的。
陵王殿下可是大小姐未来夫婿的顶头上司,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故而相府侍从再三思量之下,只得勉强放行。
“陵王妃这边请,”相府门外的侍卫恭敬道,“相爷先前有令,让大小姐好生休养,筹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