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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不由主地走上那只小船,小船一路顺风地向法国驶去,同时涨起的潮水也推送着它。国王的侍卫和他一同上了船。
不过,火枪手心里还保留着这样的希望,快点到达南特,好用能言善辩的口才为他的朋友的动机辩护,去打动国王的心。
小船快得象飞燕一样。达尔大尼央清楚地看见了法国的陆地在夜晚的白云里露出了黑影。
“啊!先生,”他低声对那个军官说,一个小时以来,这个军官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我多么想知道给新指挥官的命令的内容啊!它们是和平性质的吗?而且……”
他还没有说完话,在远处的海面上响起了一声炮响,接着又是一声,再是两三声更响的。
“对美丽岛开火了,”那个军官回答说。
这时,小船刚刚靠上法国的陆地。
第二五一章 波尔朵斯的祖先
当达尔大尼央离开阿拉密斯和波尔朵斯以后,阿拉密斯和波尔朵斯就回到了主堡里,好谈话时更自由一些。
波尔朵斯一直是优心忡忡的样子,这叫阿拉密斯很不安,他的精神始终被束缚着。
“亲爱的波尔朵斯,”阿拉密斯突然说道,“我来向您解释一下达尔大尼央的想法。”
“什么想法,阿拉密斯?”
“照这个想法我们用不到十二个小时就可以得到自由。”
“噢!是吗!”波尔朵斯惊奇地说,“再瞧吧!”
“您注意到没有,从我们的朋友刚才和那个军官争吵当中,有一些约束他和我们接近的命令?”
“我注意到了。”
“这样,达尔大尼央将去向国王请求辞职,趁他不在造成的混乱,我们一同逃走,或者不如说,您逃走,您,波尔朵斯,如果只可能一个人逃脱的话。”
这时候,波尔朵斯摇起头来,回答说:
“我们要么一起逃,阿拉密斯,要么就一起待在这儿。”
“您心肠真好,”阿拉密斯说;“只不过您的忧郁不安的样子我看了很难受。”
“我没有不安,”波尔朵斯说。
“那么,您抱怨我吗?”
“我不抱怨您。”
“那好,亲爱的朋友,为什么您的脸色这样忧伤呢?”
“我正要告诉您:我在立遗嘱。”
善良的波尔朵斯一面说,一面忧伤地望着阿拉密斯。
“您的遗嘱?”主教叫起来,“何必这样!您认为您没有希望了吗?”
“我觉得很疲劳。这是第一次,在我的家庭里,有一种习惯。”
“什么习惯,我的朋友?”
“我的祖父是一个比我强壮两倍的人。”
“噢!噢!”阿拉密斯说,“您的祖父是参孙吗?”
“不。他叫安托万。是这样,他在我现在这个岁数的时候,有一天出门去打猎,他觉得两腿发软,他可从来也没有得过这样的毛病。”
“我的朋友,这种疲劳意味着什么呢?”
“没有好事,就象您要见到的,因为,他抱怨两条腿软弱无力,但是还是出了门,他碰到了一头野猪向他冲过来,他放了一火枪,没有打中,被那头畜生捅破了肚子,立刻就死了。”
“这不是您心神不定的理由,亲爱的波尔朵斯。”
“啊!您再看吧。我的父亲从前象我一样健壮。他是亨利三世和亨利四世手下的一位粗鲁的军人。他不叫安托万,叫加斯帕,就象德·科利尼先生①一样。他一天到晚骑在马上,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疲劳。有天晚上,他从饭桌上站起来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发软了。”
①加斯帕德·科利尼(1619…ib72):法国海军元帅,胡格诺教派首领之一,在“圣巴托罗移之夜”被杀害。
“也许他晚饭吃得太多了?”阿拉密斯说,“所以他站不稳了。”
“哈!一个德·巴松皮埃尔先生的朋友会这样?哪儿会!不,我对您说,他对这样的疲劳很吃惊,就对嘲笑他的我的母亲说:‘难道大家不相信我就要去见一头野猪,就象先父杜·瓦隆先生那样?’”
“是这样吗?”阿拉密斯说。
“是这样,我的父亲不管身体衰弱,他不去上床睡觉,反倒到花园里去。他走下第一级楼梯的时候,一脚睬了个空,楼梯很陡,我的父亲一直跌到一个石头拐角上,那儿砌着一个铁铰链。铰链撞破了他的太阳穴,他当场就死了。”
阿拉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