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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说:“干啥呀,你想给人家当靶子?”
抱着自己这只心爱的“二把盒子”,纪元差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没子弹了呗。他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自己在树林子里练就的都是妈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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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到底”
敌人暂时被击退,双方继续僵持着。
这时候太阳就快要落山了,大伙清点子弹,一算计坚持不了多久。于是张科长建议派一个人突围出去,来得及就“搬兵”,来不及就“收尸”!同志们有什么要向组织上或家里托付的赶紧说。有人拿出身上所有的钱表示“交最后一次党费”,有人取出钢笔说“留给爱人做个纪念”。
纪元琢磨着,自己还不是党员,用交党费的方式向祖国和亲人诀别肯定是不成。也把钢笔留给爱人吧,一来是学别人,没什么新意,忒俗!二来这钢笔早都换子弹了。
想着想着他不禁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把自己的食指放进嘴里“咯吱”一下咬破了,血滴滴答答就流了下来,纪元撕了张纸庄严地写下四个字:“革命到底!”把这血书叠起来之后交给准备突围的同志。
这时候张科长爬过来拍拍纪元的肩膀说:“小白子,好样的!我借你几发子弹,别忘了日后还给我。”
“我就借你一发子弹,是给我自己的。”说着话纪元用枪对着自己的脑袋一比划。
张科长朝他的脸上“呸”了一口说:“你个熊玩意儿想得美,我不借啦!”
说来也怪,纪元知道就快死到临头了,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他举定那只“饿着肚子”的匣壳枪朝对面的山坡上瞄准,嘴里“啪——啪!”的给这个已经派不上用场的家伙什儿配音。
忽然,远处有一串车灯闪亮,接着马达声由远而近,仅听声音张科长就知道是自己人。人们激动得不禁欢呼起来,纪元也第一次亲眼见到我们的野战部队,是怎样像猛虎扑食般地消灭残敌的。事后有人说他们赶上了过路的野战部队,又有人说是遇上了运送物资的车队,甭管是什么“队”,反正都是“四野”的雄兵猛将,让纪元他们绝地逢生,化险为夷。
回到驻地机关召开总结会,上级领导非常的满意,说这次战斗我们的同志不仅没有任何死伤,就连一个挂彩的都没有哇!所以别看不起我们的机关兵,同样是了不起的战士!
这时候那位张科长说话了:“报告,谁说没有挂彩的?白纪元同志就挂啦,没被枪子儿打着,倒是自己把手指头给啃破了,这算不算挂彩呀?”
还有一个人也站出来说:“报告,我也挂彩了,我的大腿被白纪元给掐紫啦!不信你们瞧瞧……”说着就要解裤子。
您说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呢?纪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好不是滋味。
最后的结论是:白纪元同志第一次参加战斗,还算勇敢,应当表扬。但是战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却只想留一颗子弹“解决”自己,这同样是懦弱的表现,也必须批评。
得!纪元在他的革命生涯中再一次不经意地流露出“小资产阶级的情调”。和“还算勇敢”比起来,过大于功,自然就记录在案了。
张科长掏出纪元的血书还给他,同时拍着自己腰间的“盒子炮”把眉毛一挑说:“白同志,往后咱练点真格的,别整这些没用的东西,到了战场上不好使!”
纪元的眼珠子都快努出来了,这“没用的东西”是指他的血书还是指他的枪法?他对组织有意见,可又不便多说。那张血书他一直留着,别看只不过是几CC的血,但他坚持认为这是自己为革命流的!
父亲去世后,这张带血的“革命遗物”我们家没人敢要,说是谁看了谁心酸,于是这份“心酸”就传给了我。起先我把它夹在一本书里,差点弄丢了,后来我把它给镶在了镜框里,家里没人不骂我是神经病的。然而,我的确是看着这张血书才回忆起并写出了一些关于他老人家的“动人故事”。
每当夜深人静我在电脑前思绪万端,但又无从下笔之时,都会觉着父亲就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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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性疟疾
纪元是个穷书生出身,虽然受过不少的苦,但却没有劳苦大众的体格,用现在的形容词是典型的奶油小生,给人的感觉总是病病殃殃的。这长相似乎也影响了他的进步,即便他付出的不比别人少。
有一次,纪元和几位同志外出执行任务,没地方住宿便来到了一座很小的破庙里,大家当时都已经累到了极点,所以找个地方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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