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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
年轻女子。
语言的速度永远追不上时间。
所以,想来。
有时候它实在是很无用的东西,除了制造数之不竭的误会和阴谋,除了让陌路人变成恋人,除了让恋人变回陌路人。
事实上,在那极之刹那,叶离身下的空间出现了太多的东西。
若是一一道来,在那段时间里,这个故事甚至来不及感慨一下序跋。
当然,若是一笔而过,则未免连春秋笔法都不如。
或许,在人类所创造的所有表达方式中,只有电影才是最合适。
一个画面,便可包孕无数端倪,便可提点,千万契机。
叶离真的,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来到了虚幻的王国。
傲然于云端万仞之上的危崖,层叠峰峦,峥嵘苍茫如一柄柄锋锐无匹的巨剑。
自破地起便霍霍刺穿长空九霄。
横劈竖砍,毫无章法。
山中岭间树隙弥漫的氤氲雾气,是那拔天神剑的天成剑鞘?
还是一个狡黠多端的猎人陷坑上看似不经意铺下的苍翠松枝?用来迷惑那些贪嘴又胆大的小豹子,贪吃又胆小的小兔子,不贪吃却糊涂的小野猪。
抑或者,是那些贪心不足蛇吞象,吃了还要拿,拿了还不剩的
人?
一切都真实的似乎虚幻可笑。
尤其当剑端之上,白纱舞动迎出一个迷梦般的女人身影。
叶离正对准了剑尖撞过去。
剑尖之上,是一个仙子。
这个画面实在有些诡异。
但在叶离的心里,也只是有些诡异而已。
虽然这正是自蹈死路,自己往枪口上撞。
换作任何一个普通人,眼前骤然出现这般异象,怕是必定陷入恐惧,绝望之中。
但是,这个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呼啸来去,宛如从沉寂千年的暗夜中铮铮走出的黑暗男子,神经怕是早已经比钢筋还要坚韧。
黑衣,黑发,黑革囊。
不知道他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还是不会害怕,还是吓傻了不再害怕,还是觉得,不值得害怕!
虽然即使如他,也无法在那毫微的时间里判断出这是不是幻觉,但他依然毫不犹豫的撞了下去。
当你受到威胁的时候,千万不要退缩!
当在弹指的时间里,面前出现海量信息的时候,你最关注的会是什么?
必然是最吸引视觉的那个。
这就叫做视觉中心,无论是画画,还是电影,还是在舞会上,抑或者战争中,再或者大地朝歌,这都是一条通用法则。
放到这里,也是通用。
局限性。
人类的局限性。
叶离注意到的,只有一个人。
一个朦胧疏离的女人,
然后就是她的眼睛。
至于她身后的鞘岩,则明显不在考虑之列。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既然死亡下面有一个垫背的,还是一个温玉软香的身体充当肉垫的角色,那就算死也死的别具一格,死的风流快活吧!又何必为些不能改变的事实担起浪费思虑的忧惧呢!
这个道理是很简单,只不过,危机真的临头之时,能有这种光棍想法的人,实在不多。
这种想法真的是,极端无耻的光棍。
无耻至极。
怎么可以想到拿一位这么美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做肉垫呢?
恭喜你,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你就是一位怜香惜玉的人。
更是一个比野猪还糊涂的蠢材。
这是战场。
隐形的战场比之明刀明枪更加残酷。
在战场上,只有敌我之分,而无男女之别。
想让人怜惜,就不要上战场。
在战场上,没有人会在乎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弱是残。
只有一点,你是软柿子还是硬骨头。你是蚂蚁还是大象。
你是软柿子我就先捏你,你是大象,那就蚂蚁啃骨头。
…
那是一双高贵的眼睛。
她与生俱来的高贵,自可理所当然的蔑视。
虽然这个词语很俗气,但是,很多年后,当叶离回忆起来的时候,发现还是只能用这个词汇来形容,人类的语言,其实就是思想的牢笼。
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