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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塞进嘴里,打一个呼啸,再远,马听到哨声,也会咴咴叫着寻声跑到自己跟前。一到家里,阿骨打从不用佣奴去喂,一向是亲自好草好料的饲养着。
一次,敌人追杀阿骨打,将阿骨打追进了一个死胡同,前面隔着一堵一人高的河岸,阿骨打两腿一夹,紧紧抓住鬃毛,赭白马一跃,腾跳到岸上,终于摆脱了追击。
阿骨打是在马背上生活惯了的人,如今奔驰在大平原上,感到非常愉快。他极目大平原的尽头。很少的村落房舍,漓漓拉拉像羊粪蛋子撒落在平原上。开垦的土地有限,显得很荒凉,除了白茫茫的雪野,就是满目的荒草,还有一片片的树林。有时会冲起一只麻灰色的兔子,或者一只五彩斑斓的山鸡,或者一只火红的狐狸,或者几只草青色的狼,还有白屁股一闪一闪,成帮结伙,仓皇逃窜的狍子。阿骨打背着弓箭,那完全是为着防身。公务在身,他无心射猎。否则,凭他的箭法,猎获任何一种动物,都易如反掌。
阿骨打在马上更多的是想到辽对女真人的压迫,而每到这时,他的好心情,便荡然无存。胸臆间充满对辽统治者的仇恨。想到为摆脱他们的欺压,完颜部把女真各部族统一起来的艰辛。而要把如同散沙的各部族凝聚在一起,谈何容易?完颜部祖辈付出了血汗的代价。统一不只是凭借武力,更重要的是要凭借智慧。完颜部借助女真人对辽压迫的不满,尤其是辽不断派银牌天使到各部族没完没了地去征缴海东青,女真人对这种骚扰更是恨之入骨,他们不断闹事,企图阻断辽人的征讨。但他们势单力孤,一次次被辽人平息下去。辽人也不愿去干这既担风险又增加民族仇恨的事,他们想借助女真人的手,去杀那些不听话的女真人。血的教训使各部族人有了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愿望。完颜部正是顺应了民心,以替辽平鹰路为名,狐假虎威,才基本完成了统一大业。现在,他们已不那么惧怕辽人了。他们有时甚至要找出理由,不惜挑起事端,和辽人进行斗争。像完颜部在平定阿疏城的时候,首领阿疏竟逃到辽国寻求庇护。阿疏当然没少说完颜部要率部造反的坏话,而完颜部便据理力争,说如果辽人听信阿疏,那么,女真的节度使便徒有其名,指挥失灵,再也无法保证鹰路畅通。辽人即怕鹰路受阻,又不想交出政治避难的阿疏。采取和稀泥的办法,企图让完颜部认个错,把抄没阿疏的财产归还阿疏,和阿疏重归于好,了却此事。但完颜部深知让步的后果,那样,便无法号令诸部。他们无法接受辽人的调停,始终没有放弃要回阿疏的斗争。
这次,阿骨打仍有要回阿疏的使命。因而,现在,阿骨打在马上,不得不一遍遍地想着该怎样同辽人进行交涉斗争。
阿骨打就是这样想着,信马由缰走进唐括带斡甲的,他在丈人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丈人款待完毕,阿骨打骑着赭白马上路时,太阳已经升起好高。
昨夜落了一场小雪,四野白茫茫一片。
阿骨打连磕两下马镫,赭白马撒开四蹄,在大平原奔跑起来。
时近中午,阿骨打就远远地望见了辽人春捺钵的驻地。
他让马慢下来,看辽人正仨一伙两一串的集聚在一个宽阔的江汊子口,忙碌的身影不时传来惊炸的欢呼和“砰!砰!”的凿冰声响。冰面上泛出星星点点水的波光。他知道那是凿开的大冰窟窿,不然,二、三尺厚的冰,他是看不到水面的。离捕鱼处尚远,阿骨打就下了马,将马缰盘好,让赭白马随他下到江面上。坚冰不时发出“咔!咔!”的炸裂声,赭白马在冰雪上,不停的打响鼻,走得小心翼翼。它跟着主人直走到辽人打的冰眼处,阿骨打和打鱼的辽人寒暄过,让赭白马喝足了水。然后,阿骨打在赭白马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赭白马便摇头摆尾,自去江北岸寻找枯黄的野草充饥去了。
阿骨打没有急于去朝拜天祚帝,而是兴致勃勃地去看辽人捕鱼。
他们在深汀和江汊子上,用锹和搡巴将冰面上的雪除净,然后用冰镩和镐头,刨出一个个大小不等的冰窟窿。刨下的冰块,散布江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闪闪发光。阿骨打来到一个下网处,见他们刨出的三角冰眼,每边足有一胳臂长,将厚厚的冰块掘到冰面雪地上。然后,将水面上的散碎浮冰捞出,露出清澈的江水。就这样隔七、八步再打第二个冰眼,再隔七、八步打第三眼,一连打了十几眼。他们之所以在深汀和江汊子口打冰眼,是因为这里水稳且深,是鱼儿聚集的地方。阿骨打看到辽兵,一个个冻的嘶嘶哈哈,由于不断的沾冷水,各个手背红肿皴裂,有的已经化脓,流出鲜红的血水。草绿色的裤子上,溅上的水珠顷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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