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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打着挺。来去如风的砍刀里折射出了鲨鱼满是绝望的眼神,若儿只觉得心中一抖,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原本按压住鱼尾的几名水手相视一看,手中发力,将还留着半口气的鲨鱼残躯丢进回了海里,青色的鲨身上皮肤已经血皱了起来,血水滴答着空中拉开一条悲凉的长线,鱼身在空中再是挣扎着打了一个挺,闷声坠入了碧波深海之中。五十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你们这是做什么?”
只听船身周边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几十只鲨鱼见了血味,疯扑了上来,那条没了鳍的残鲨,很快就成了挂着零丁鱼肉的空骨架子,红色在洋面上扩染一片。三人这时脸色都是起了变化,五十眼里又是出现了泪色,她抽着鼻子,“你们…竟然…这么残忍。”
老十三被海风吹得看不出颜色的脸上却是如常颜色,嘴里也是不停着“将背鳍单独腾出来,处理了,其他的搁到镇库里,先将这群青鲨收拾干净”。说完这些,他才回过头来,声音低了几分;“这位道爷,我们这么做可有什么不对。”
让若儿有些吃惊的是,斐妄最先开了口“捕鲨是你们这趟的差事,这样做本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明明已经活捉了上来,虐宰成了鱼棍的半死鲨鱼,为什么有要这般丢弃回了海里,这做法有些太过…”三人都是忆起了上次小狩时,满地蝠尸的景象,这次看来,更加血腥了些。
老十三讪笑道:“几位原来是为了这些个事情。先前我们下了底层的船舱时,你们就问起了冰块的作用,我也是随意回了一句。以为你们既然是陆兄弟推过来的,对于鲨鱼翅这档子事情,也是该知道些的,这…也难怪你们,平日都是些不吃烟火的主,”他看着一尾尾被甩拉上来的青鲨,也是叹了一口气:“这才只是开始,之后的,只怕你们是更要不喜了,真要是碰上了,再说吧。”
他再用脚跺了跺脚下的甲板,木头缝里日积月累,都是变成了朱黑色,“这船跟了我有十几个年头了,每年总有过半的日子是泡在了血水里头,日头晒干,雨水一冲,就是平时,整个甲面上就会冒出红水来。底舱里的冰块一批换了一批,每年千秋渔寮里上万的鱼翅十里有一都是出自我们船上。一头成年的鲨鱼,重有百多斤数。我们才是刚入了深海,这青鲨是最次的一类鲨,少肉少脂,做成鲞干,还不如昨晚我们吃着的刀鱼耐吃,放在船上也只能是烂了臭了,占了地方,只能是丢回了海里,自海里生,回海里去,这海里的水族和我们这些渔民的心底只怕都是这么想的。”
这一里子的海水之是血色弥漫着,久久不再散开,鲨鱼尸架上最后的几片残肉沫子,也被海鹫吞拉了去,白色的鱼骨架子最终还是沉回了海底。鲨鱼很快就是被捕捞可一个精光,老十三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命令着伙夫将甲板冲洗了干净,阵阵血臭被海水一冲就是没了踪迹,船继续往前行去,五十被血气熏得有些难受,早些的清爽气色也跟着一空,就是托口重新回了舱房里。
斐妄却是跟着老十三后头,询问了接下来的航线路程。若儿看了看身后各自忙着的人,小溜步地跑到了船尾,只见原先的干海带上也是浸出了红边,依旧顶着风死气沉沉地黏在老地方,若儿回头看着伙夫们在一旁卖力地摇晃着的船桨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海浪,看上了好一阵子,这海上的风光似乎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
早饭却是分到了两个粗米馍馍,若儿拿在手里,只见老十三说了句:“昨晚可是磕着了肚子,涛子都和我说了,甲板的夜风可不能夜夜吹,吹久了是会落下偏头风的。”
回到船舱的时候,五十和斐妄正围在桌子旁边,商量着些什么。若儿看看舱内,寻到了盏铁壶,却是没有杯子,船上带出来的馍馍,早就被海风阴透了,干得卡喉,她再也不细想,仰脖就是灌了一口,这船上的水喝着都有股淡咸味,她咂巴了几下,这才看见了桌上放的一页皮纸,只见斐妄正在上面比划着,五十只是皱着眉头。
她往下看去,这才发现摊在眼前的是一张海上水路图。边角还写着“千秋海路图”几字,想来是从老十三那边要过来的。这张海陆图划分的很细,更是反复的用染了磷粉的碳没勾勒出来,夜间看来也是一目了然。图中共用了三种颜色,分别是海蓝色,浅橙色和深红色。其中海蓝色的海域分布最广,占了整个图面的七分之多,上面的标注也是最细,旁边分布的岛屿群礁,淡水补给处,人迹栖息地这些要紧的位置都是标上了黑点,多条细密的海路也蜿蜒地画在了上面。每条海路都是单独向前退后,相互之间并无一丝交集。浅橙色的海域则又占了两分五,上面总共才画出了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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