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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纸是包不住火的,预算处长的位置总会另有所属,他一下子承受不了了,才倒了下去。“
沈天涯并不完全同意罗小扇的观点,说:“马如龙又不是小孩子,还估计不到事情的趋势?他难道不知道财政局是不可能没有预算处长的,而把这个位置永远给他留着?”罗小扇说:“话虽如此,可病中的人总容易沉湎于幻想,容易以假当真,所以你们难逃误导马如龙的责任。”沈天涯说:“马如龙的病情是小宋和老张去看他
的当天晚上恶化的,可他们两个并没向马如龙透露真相,说明当时他并不知道预算处长安排了人。“
这时罗小扇脸上浮起一丝神秘,说:
“就是小宋和老张坏的事,这是马如龙的老婆在太平间门外趁没人时单独告诉我的。”沈天涯说:“他告诉你什么了?”
罗小扇于是把马妻说的一件事转述给了沈天涯,让沈天涯感触颇深。
原来那天小宋和老张去医院看望马如龙,他俩虽然没明说预算处长已经安排了人,但言谈中马如龙还是觉察到了什么,到了晚上,他生死要回预算处去看看,马妻没法,才扶他去了财政局。打开预算处的门后,马如龙当即就傻了眼,接着身子一晃,晕倒在地。那一段马如龙恢复得还是可以的,好久没出现险情了,马妻也不知缘何,急得什么似的,死掐马如龙的人中,好不容易才把他掐醒。马如龙缓过气来后,马妻问他怎么了,他才指着自己过去那个位置,说他的桌子都搬到了老张那边,说明他。的预算处长确实已经被人取代,他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上了。晚上回到医院后,他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沈天涯怎么也想不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插曲,早知如此,当时他就会坚持不让老张他们将马如龙的桌子挪开,给他留一个位置在那里了。
不过就是留了位置,马如龙迟早也是会知道沈天涯已经取代他做了预算处长的。
一时间两人都无语了。好一阵罗小扇才撇开马如龙的话题,侧首望望沈天涯,说:“这个预算处长的位置是好多人求之不得的,现在终于挪到了你的屁股下,你也算是大功告成了,换了我早就踌躇满志春风得意了,怎么你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沈天涯笑笑,说:“我踌躇满志春风得意的时候,难道要请你到一旁当拉拉
队?“
罗小扇就挖苦起沈天涯来,说:“不要以为党和人民给你的位置还不够高,可你这个预算处长的位置却不是谁都能弄得到的。就拿昌都市来说吧,哪个单位没有十几个局级副局级干部?真是路边掉下一片树叶也要砸着几个,可一般单位的局级副局级,谁手中有预算处长这样的大权?预算处长如果跟那些所谓的局级副局级在一
桌喝酒,保证那些马屁精会先给你预算处长敬了酒,才会再去理睬他们。“
沈天涯见罗小扇说话像拿着镰刀割草一样,没去打她的岔,让她过足嘴巴瘾。罗小扇又放慢语气道:“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我知道这个预算处长并没给你带来预期的成功的喜悦和得意,你心头好像淤积了什么,一时化解不开似的。”
沈天涯暗暗一惊,心想这个女人真厉害,竟然一语道破了天机。他不得不承认道:
“我也感到奇怪,原来我以为做了预算处长,我会为此激动不已的,虽然不会像范进中举那样变成疯子,但至少也会拿瓶好酒,约上几个好友弹冠相庆一番,谁知得知局党组通过了我的任命时,我却怎么也激动不起来,找不到一点感觉。”
罗小扇望着远处一点点幽黯下去的天边。缓缓说道:“这才是你沈天涯啊,你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而不是小人。”
沈天涯一时没明白过来,说:“什么年代了,谁还会拿君子小人这样生硬的道德标准去衡量一个人?”罗小扇说:“如果做上这个预算处长就洋洋得意,那就说明你是一个小人。”沈天涯说:“你说得太严重了,怎么能这么看人?”
第二十一章(8)
罗小扇没有反驳沈天涯,却说出一番道理来,让沈天涯不得不折服。她说:“我有一个朋友,是做生意的,她曾跟我说过她发财之后的感触,说没发财之前天天盼发财,发财之后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相反觉得没一点意思。”
沈天涯认为升官与发财不好比,说:“发了财,税务来了,亲戚朋友来了,黑社会的人也来了,自然没一点意思,升了官却没有这样的麻烦。”罗小扇说:“这还不是主要原因,问题出在财富积累的过程。我那朋友就跟我说,她的钱或者说她的原始积累,没有几个是正当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