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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根本就是包藏祸心!”
“够了!”宋承贵喝了一声,将酒盏重重一放,又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些,便叹气道,“三弟这番话有理,你且听我说来就是。这招安,乃是他与种相公相争得来的,便是叫种相公放了俺等兄弟一条活路。但是这山寨中两千多兄弟,多是图财而来,岂肯真心随了我等降了朝廷?因此要将两千余人就地甄别,叫那些不愿跟随的兄弟们自行离去,又发放了安置费用,这些银子,都是三弟出的。”
“这又如何?”季玉兀自不满,“却如何便容不得哥哥在此地?”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天哪来双日?”宋承贵道,“若是我留在军中,日后但有军令,却是要听谁的?若是听我的,我能练出这般精兵么?那些将领能听从我的号令不?若是不停我的,三弟号令全军,却要看我的脸色行事,施展不开手脚,岂不是军中大忌?他也算是替我谋得了一个好差事,都头也算是个有品级的官了,若是日后战事起时,说不得还要图个晋身!”
季玉见宋承贵神色坚定,只道大势去了,便苦笑摇头,自嘲道:“可笑我还一心为哥哥谋划,到头来,却不过是徒增笑料而已!”说罢便也坐下来,拿了一个杯盏,倒了一杯吃了。
“岂是与他人做了嫁衣?”宋承贵皱起眉头道,“好歹三弟还是自家兄弟。不管家业如何,总归也是交予了可信赖之人。何况三弟也为你谋了个差事,总得比在山寨上躲藏要好得多,也愁不到吃穿用度。如今我已然想得明白,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得好处的。”
“罢了!”季玉再也无心说这件事了,便举起酒盏,闷头吃了一杯。
两人再也无话。
却说郑屠见季玉匆忙去寻宋承贵,皱起眉头,直接回了营帐内,又唤来亲兵寻武二过来。不多时,武二匆匆赶来,叉手见礼道:“哥哥唤得这般急,却是为了何事!”
郑屠不由笑骂道:“你这厮,又称兄道弟,与你说过的,军中以军职相称。”
“是,保义郎!”武二说了一句,却又笑了笑道,“恁地唤这个官职,心里总觉不对劲一般。”
郑屠苦笑摇头,然后正色道:“如今我推举了宋哥哥并季玉,投在种相公麾下,做了个都头。”
“哥哥做的好!”武二笑道,“如此正好,一山哪里能容得二虎?保义郎却省心多了!”
郑屠点头道:“某正是这般想来。这宋哥哥倒也是个真性子之人,原先图我,不过是心中有些不甘,如今某实话与他说了,倒也明白事理的。只是那个季玉,缺不放心他,虽吃我一并举荐入了小种相公军中,还是早晚看暗中看顾他才好。”
“这却简便!”武二不由笑道,“俺派人混入小种相公军中,与他做了一处便是。再寻些相熟的军汉,花些银自买通了,要看他行藏,却是容易的事情。”
“还需小心在意为上,你训练的那些士卒,如今便可用上。我一并举荐了去小种相公军中,只做个寻常军汉,务必不要使得他知晓此事!”
武二点头道:“按哥哥的吩咐,这等事自然是做的得心应手的。只管宽心便是!我这边去安排。”
郑屠点头应允,说了两句训练上的事,便告辞去了。这一去,武二便挑了十数名探子,分别由郑屠以举荐,或应征入伍的方式,进了小种相公麾下不提。
宋承贵在郑屠营中又盘桓了两日,便提出告辞,只要去小种经略相公处听用,郑屠设置了酒宴,众位兄弟一起过来,与他践行。
宋承贵这两日也想得通透了,心情也畅快了些,多吃了几碗。这时候便听得那鲁智深吃得半醉,大声的叫嚷起来了:“哥哥,你这一去,立功受赏只在眼前。洒家也是随过小种经略相公的,做到提辖这一官,全然不是侥幸,却是洒家武艺打出来的。”
“就是,哥哥的武艺自然没的说的。”石仲也大声叫好道,“昔日哥哥还未曾在五岭峰坐头领时,那五岭峰有个强人占了山寨,问过往旅客讨要买路钱。不想遇上哥哥,吃哥哥一杆长矛打翻,从此便奉了哥哥做头领了。俺等来投,也是后来的事。”
“哦?”郑屠不由笑道,“还有这等事?”
“正是!”史通义也点头道,“俺等后来俱是钦佩哥哥武艺,自愿上山来的。如今哥哥去了军中,自然是如鱼得水。”
“如此甚好!”郑屠点头笑道,“如此一来,哥哥可尽展胸中所学了!”说着,便举起酒盏来,大声道:“如今一起举杯,为哥哥他日光宗耀祖预贺!“
众兄弟都轰然起身,一同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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