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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在瞧瞧注视着那男子的动静。当然留意他们的不单单是连玉她们,坐在上位的顾夫人此时也正留意着那跛足男子的一举一动。
那男子的确就是顾桥,苏城内发生的一切事体的幕后推手,顾夫人的嫡亲侄子。顾桥时年三十有一,光从人品相貌来看,哪怕在他最少年时期也远不如面前的几位少爷风流倜傥,且他虽是青壮之年却过度操劳。耳鬓已有华发,甚至还跛了一足,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站在几位优越世家的少爷面前,竟然是毫不逊色。而且在说话谈笑间,引经据典,博古谈今,充分显示了其博学,又不会有书呆子掉书袋之嫌。如此半柱香后,连向来自傲的辰家二少爷的目中也隐隐现了几分钦佩之色。
☆、第五十二章
一帮子男女学生聚在一道,双陆棋子;抹牌道字这类投机玩意儿自然玩不得;为了彰显才艺;少不离要表演个歌舞;吟个诗作个对什么的。这类表现机会并不多见;每次都要把握;更何况这次是要在顾夫人面前表演;如果表现得当;在苏城名声鹊起并不是神话。比如骆家的骆连宣;骆连蝶以及骆连玉。
比较起其他各位小姐的意志满满;辰莹显得有些颓败:“每次这种时候,我就是垫底的。”她不满的瞥了连玉一眼:“你们骆家真是,统共四位小姐,三位就名满苏城,不会觉得太吉星高照了么?”一旁坐着的骆连云闻言冷冷朝她瞥了一眼,妆容精致的脸上浮起一层冷笑。
连玉心底暗叹一声,如果这算是一种吉星高照,那么也许的确是,因为很可能到了明日,颇有声名的骆家小姐,又会多上一位。
池塘对岸有小姐在倾心弹奏古琴,池塘这边的公子们面露微笑,侧头观赏,对于风华正茂的公子们,此情此景,月光灯火辉映,实在是美景一副,顾桥把玩着手里的杯盏,双目注视着杯盏里的半杯残酒,仿佛这杯中之物才是这个世上他最感兴趣的东西。事实上,他对这些的确不感兴趣,诗词也好,歌赋也好,这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爷姑娘们的伤春悲秋,在他听来还不如菜市口菜贩的吆喝声。他眸子略带冷意扫过对岸,正停在一个身着淡金软衫的妙龄女子身上,他轻挑眉毛,神色间起了些微变化:这位应该就是骆家的三小姐吧,听说她和她二姐,都是苏城难得的美人,但隔着池塘这么远远看过去,似乎和其他闺阁之秀也没有太大区别,甚至还有些病怏怏的。不过这也不奇怪,美人么,总是楚楚可怜的。
“连玉,你有没有准备什么?”辰莹颇无奈的拧了下袖子:“这表演古琴的都有三个了,等轮到我,大家都看腻味了。”
连玉心不在焉的回已一笑:“我能做的也只是画画而已,除了这个,我也是什么都不会。”她扭头看了眼端坐的的骆连云,此时此刻,她更好奇的骆连云会做什么。
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
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诚然这首咏菊并不是她所做,就算她再有心急,这等胸襟壮阔的诗作不是她一个闺阁女子所能做出来的。但是骆连云选了这首诗,在一堆借物咏志的诗词中挑了这首,因为这首诗最能表明她的心迹,事实证明,她选对了。
当她如同一棵松柏一般傲立在一群柔弱的闺阁内秀中,用她迥异于他人的苍劲笔法写下这首诗,再用低沉的声调包涵力度唱完这首诗的时候,池塘对岸一直啜酒的顾桥忽然饶有兴致的抬起头来,他忽然觉得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是个个都很柔弱,个个都是弱不禁风的。如果他没记错,这身着湖蓝长衫的女子似乎也是骆家的小姐。如果那样就有趣了,因为反正他要迎娶的只是骆家小姐,至于是哪一位,都一样,不是么?
☆、第五十三章
“原来三姐姐这里也能吃到这么好的燕窝粥。”骆连蝶捏着调羹往天白瓷的羹碗里细细画着圈儿,燕窝粥熬得浓稠;还冒着热气;“我带来的这些;似乎就显不出好来了。”
连玉看着自从一周前开始;日日往自己的竹乡园跑的骆连蝶;不乏无奈道“其实四妹妹何必如此客气;顾夫人最终选了你;实在是你自己的原因;在我看来;你比我出色的多。”
“嗯;你说的也对,不过如果不是三姐姐你在寺庙前的表现,依着顾夫人以往的印象,我要进顾家可也不是那么容易。”
连玉垂下眼帘,淡淡一笑,经过这几日,她居然渐渐习惯起这个和完全不同于以往的骆家四姑娘来。
骆连蝶却停止摆弄手中调羹,认真打量起连玉纤长的凤眼,浓密的睫毛,以及眉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