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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鹿肉饱,因着骆老夫人的寿辰,戏班子得连唱三天,还需留些精力,便留着一众碗碟与丫头们收拾了,四人下了亭子作别。
齐苏倾素来喜聚不喜散,又觉连玉人才难得,性子爽直,心中百般不舍。辰若只冷冷淡淡作了一个揖,便侧过身摆出一副立马要走的样子,连玉都只当不见,从从容容道了别,又拉住辰萤,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帕子道:“这帕子先给你玩着,全当谢谢你请我鹿肉,至于你的官扇络子,我记下了,过些时日与你打好了送去。”
辰萤打开一瞧,不是寻常用的花儿鸟儿,而是一尾红鲤鱼,花样精致,活泼可爱,与她的性子倒是相配,便喜滋滋左瞧右瞧,乐道:“原来那鹿肉也是我二哥哥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还能骗块帕子,看来以后这种事情还得多做。”
☆、第十章(抓虫)
晚间时分,梨花院的众宾客依旧推杯拿盏,不亦乐乎。骆老夫人昨晚顽的有些晚,今日兴致倒是不是太高,辰氏见老夫人已经连打了两个哈欠,便小心凑上前轻声道:“老祖宗,可是身子乏了?不若先回屋歇息去吧。”
老夫人摇头道:“那怎么行,那么多人可是为了我祝寿,都在这候着,我一个人下去睡觉,可不失礼于人了。”
辰萤笑道:“老夫人,这会子也不说失礼不失礼。您在这打着哈欠陪我们看戏,原本子是乐事,到让老祖宗遭罪了。您愿意,我们也不愿意担那不孝之名。明儿还有一场戏要看呢,老祖宗今晚好生休息,等明儿我们大家都困乏了,想偷偷溜回去回去睡了,您再说这话。”
骆连蝶也凑上前拉着骆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老祖宗,您就听咱们一回吧。”
连玉笑意盈盈看着骆老夫人,心道:今晚老夫人不在,也会更好些。
骆老夫人也的确是乏了,看着大家都劝她,也就顺了大家的意笑道:“好好好,我先回了,小萤儿扶我回去,我们去看回生哥儿就睡觉。其他人不准走,戏散了,才准回去睡。”
众人都围着老祖宗时,独独不见白雪娘。原来白雪娘今个儿又和元三少爷闹了一场,没那闲心哄老夫人,只一人闷坐角落嗑瓜子。
连玉瞧见众人都端坐好了开始看戏,居然一反常态,别的位置不挑,紧挨着白雪娘坐下了。
不多时戏台上锣鼓喧阗,花旦小生粉墨登场,连玉小心倒了盏茶水,自己不喝,推给白雪娘道:“元嫂子喝盏热茶,这夜风凉,也好捂捂身子。”
白雪娘素来与她没有交集的,虽不喜她得了老夫人的金簪子,但好歹她也是骆府小姐,见她意在殷勤,便也满脸堆笑喝了一杯,少不得寒暄几句;她见连玉尚有几分稚气却已是花容月貌,发髻间红宝石流苏金簪就着灯火何等刺眼,心里便存了几丝妒意,言语之间也酸溜溜起来。
只听白雪娘说道:“这么近看这金簪,可真是精妙,老祖宗可真是疼你。”
连玉笑道:“老祖宗慈祥,但说到疼爱,怎比得上日日给老祖宗请安的元嫂子。这蒙洱茶香气高爽;滋味甘醇,元嫂子多吃几口吧。”边说又送上一盏。
白雪娘虽然是嫁与骆连元做正室的,但平日因做事蠢钝,肚量又窄,骆府上下面子上虽不至于过不去,到也没几个喜欢的。凌氏因三少爷不是她亲生,平日对她不咸不淡,骆二小姐自视甚高,全无姑嫂之情,骆四小姐阴阳怪气,人话也说不得几句,更气人的蒋姨娘,背地里挑拨骆连元,不是惦记她的嫁妆就是指责她肚子不争气。她见连玉话说的动听,茶又香甜,她恰巧方才瓜子又嗑多了,便也承意多喝了几盏。
连玉好话说尽哄她高兴,又灌了她好几盏茶水。她不动声色的往戏台底下瞧了一眼,忽然话锋一转:“说到糕点,元嫂子,我前个儿见生哥儿拿着快桂花绿豆糕哄老祖宗呢,你是没见着,那么大个儿的玉娃娃接了奶娘手里的糕就往老祖宗嘴里塞,把老祖宗高兴的。”
此言一出正中白雪娘痛处,她顿时挂下脸。
连玉只当不见,继续倒了盏茶道:“生哥儿奶声奶气的话都说不清,倒有这份心,慎嫂子也真是好福气。就是不知元嫂子何时也添个这么可爱的哥儿,老祖宗定然会更高兴。”边说又将茶盏推到白雪娘面前,白雪娘脸色已有些发青,她向来嫉恨骆老夫人宠溺生哥儿,辰氏又比她会讨巧卖乖,偏生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至今一子半女也没得,今日被连玉说了一通全中,只不能当场撕破脸皮呵斥连玉闭嘴。
白雪娘忍气吞声的推了杯盏道:“喝多了,且去净净手。”说完也不会理会连玉,径自下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