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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将你打入了地狱。你愿意看到这些吗?在宫里,比的就是速度和心狠手辣!”
他永远那么乐观那么刚强,总是适时地提醒我,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在多年军中生活的熏陶下,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唠叨多话的仇士良,而是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军阀。
我点点头,咬着牙说道:“我明白……”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颍王府邸的,胸口沉闷得呼吸不过来,头晕晕的,窗外的苍穹已经成为了灰白色。那些色彩明媚的野兽飞禽摆设,此刻在我的眼里也变成了一张张充满讽刺和讥笑的脸,在嘲讽着我的无知!
紫雪伏在我的脚边,把地板磕得砰砰响:“紫雪对不起夫人……”
她重复着这句话,我却无法释怀。也许,当年自己进宫之时,命运就被别人左右,只是自己不曾发掘。她们掌控着他人的一言一行,高傲而冷漠地欣赏别人的窘态,在暗地里沾沾自喜。我却以为是自己掌控着自己的命运,自以为是……原来我才是天底下那个最大的傻子!
孕育之喜,我是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了……
“紫雪……”我哽咽道,“你以后不用再伺候我!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你走吧!”
紫雪泪流满面:“夫人,紫雪不想害你……可紫雪无法违背韦太妃的命令……请夫人原谅紫雪……”
“原谅?”我垂下眼皮,冷冷地看着她,“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韦太妃如此清楚我的事情,一定是你在她耳边煽风点火!一定是你在一旁挑唆我们的关系!”
我又气又痛,自己最信任的婢女却是别人放在我身边的耳目。
“夫人……紫雪只是如实禀报给太妃娘娘,并没有挑唆。请夫人相信紫雪!”
我从喉咙底发出一声悲愤的声音:“滚!”
“紫雪……紫雪会为自己犯的错误赎罪的!”她向我磕了个重重的响头,缓缓站起身,如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
她磕头的地方满是鲜血……
我的泪流淌下来,悄无声息……
死亡,我再一次见到了死亡。
紫雪仰卧在水面上,那苍白膨大的脸一半浸淫在湖水中,一半露出水面。两只眼睛硕大而涨紫,直直盯着上方的苍穹。绛色的衣裙随着水波而晃动,一些鱼儿围着她的尸体,欢快地追来逐去。她的长发像墨色的水藻一样荡漾缠绕,似乎有着那因死亡而生的凄绝。一只大蟾蜍蹲在那长发之上,鼓掌着肚子,唱起了欢快的歌……
这就是她所谓的赎罪!
阿鹿低着头小声问我:“夫人,怎么处置这具尸体?”
“明日就是我的生日,你说该怎么办呢?”我淡漠地回答。捋一捋长长的披帛,转身就走。
天空下起了小雨,朦胧而婆娑。
我不想再看她一眼……
第29章 降诞宴(一)
二十岁,桃李年华,灿若夏花。破晓时,帘外还是柔风甘雨。到了食时,雨突然收住,金色的光线穿透乌云,斜斜地射向长安,王府突然明媚起来。侧头往外望去,不禁喜上眉梢。连金轮都眷顾我的诞辰,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细雨,是否预示着我将如日中天,磅礴烁烁呢?
阿鹿弯腰呈上钿钗礼衣,微笑着对我说:“这是为夫人今日的降诞宴准备的。”紫雪已经往生,现在阿鹿成了我的左右手,随时伺候在身侧。
钿钗礼衣是宫内外命妇作朝会、辞见、宴见宾客的公服。见它共五片金翠花钿,加双佩,小绶,比往日的衣着华丽高贵许多,但行走起来有些不方面。因随时要正襟危坐,才能不至于把沉重的花钿滑下发鬓。偏偏今天有秋千和蹴鞠赛,我可不愿意坐在旁边看人家玩耍。
随即对他摇摇头,示意不喜欢。阿鹿眼珠子一转,垂头说:“贱奴这就去把胡服拿来。”
我赞许地点点头,听他细碎轻扬的步子下了阁楼。不一会儿就上来了,回头一看,多了一个人。李瀍笑微微地走过来,他今日穿着一袭紫色公服,头戴华冠,显得玉树临风,比往日多了一份文华。阿鹿双手托着一件绛色胡服,屈膝跪于地上。
“不愿意穿礼衣?”李瀍轻声询问道。
我淡淡笑道:“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太过累赘繁复。今天不是有秋千赛吗?”
李瀍撩开面前的垂帘,躬身走到我身旁,一面拿起梳篦给我梳头,一面取笑我:“你这般贪玩,还像长不大的孩子。”
我眉头一皱,轻轻说:“五郎,我本就身份低微,若是太过招摇,恐怕会招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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