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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一转眼,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去看过你爸爸了?”
“是。”
魁“子衿,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按说,有些话,我这个当爷爷的不该多说,你一直是个稳妥的孩子,可就是心思太重了。”
何子衿明白爷爷的意思,宽慰的笑笑:“爷爷,您放心,我有分寸。”
何泽平吁了一口气,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圃何子衿的司机老高已过不惑之年,四方方的脸孔,看上去很是憨厚。常悠悠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面,问他:“师傅,能不能带我转转,随便去哪儿。”
老高是个寡言的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她,默不作声的让车子在夜灯下,随着车流慢慢移动。
常悠悠心中感激,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车穿过T市的大街小巷,她似乎也跟着徜徉在这座城市中。爸爸妈妈的葬礼那天,她逃了,随意的跳上一辆公交车,塞了一块钱硬币,跟着车在这座城市里周而复始的晃,晃着晃着就觉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想明白了,就不会那么孤单,也不会那么难受。
在这样的时候,她的眼睛有点发酸,无法遏制的伤感汹涌袭来。
常悠悠注意到,司机一直透过后视镜狐疑而担心的看着她,她轻轻擦了一下眼泪:“师傅,我从前实习的时候,跟着前辈去采访,碰到一个小女孩,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跟她爸爸两个人相依为命。她爸爸又患了偏瘫,她每天要去捡别人扔掉的塑料瓶拿去卖,然后再买两个馒头回来。这么好的孩子,她那么小,又那么孝顺,我们都已经帮她联系了一家学校,可是,她已经来不及跟她的同龄人一起过正常的生活。”
“后来我们知道,那天,她捡塑料瓶的时候,为了捡一个滚到车道的瓶子,没有看红绿灯,结果被一辆货车给碾到了,当场死亡。”
常悠悠说着,哽咽着,使劲儿用手背去拭眼睛,脸上的水却越来越多。她想,她是真的为那个小女孩感到难过。
老高暗暗心惊,他不知道常悠悠为什么会哭成这样,也不知道她的脸上为什么会有绝望的神情。
常悠悠又迅速的抹了一把眼睛,正好接到常有良的电话。
“喂。”她没好气道。
“悠悠,今天有没有去吃点面。”
打电话居然不是常有良,而是另一个温柔的声音,语速缓缓的,极具耐心。
“今天是你生日,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你……”
“我爸爸已经死了!”常悠悠冷冷的打断她。
“……”那边没了声儿,半天,柔柔的女声轻轻笑了笑,说,“悠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老常他,其实很惦记你,他就你这么个女儿……”
常悠悠挂了电话,突然觉得脑仁有点儿疼,像是要被人用力掰开似地。
经过沁芳园的时候,老高停下车道:“我去给您买点热的,常小姐,麻烦您在这儿等一会儿。”
他把常悠悠独自留在车上,让她痛痛快快地哭。
老高关上车门,走到常悠悠看不见的地方就开始打电话。
“何先生,常小姐有点儿不对劲。”
“她刚刚在车上哭的很凶。”
“她刚刚接了个电话,好像,今天是常小姐的生日。”
“是。”
何子衿挂断电话后,悄悄看了眼爷爷,爷爷正闭着眼睛听戏。他想起在超市门口遇见常悠悠的情景,原来今天是那丫头生日啊。测试文字水印6。他轻轻叹了声。
老高一直把常悠悠送到楼下,帮她把在超市买的东西,还有在沁芳园拿回来的食盒,都拎到门口,也不肯喝口水,便匆匆告辞,下楼开车走了。
何泽平让司机把车停在了路口,何子衿跟他一起下车,两人慢慢的朝着何家园走去。
何家园东边有一处独立的木屋,面积不大却很齐全,甚至还有一个不算小的露台花园,因为常常叫人来打扫,屋里显得整洁干净。
何子衿半倚在木制窗台边,他打量这个房间,整洁而普通,甚至有些老旧。大伯已经在木屋准备好了香烛,木屋里有几个牌位。
除了何家的老祖宗,还有何子衿的祖母,父亲,大伯母。
何子衿跟在何泽平身后,上了阁楼,楼梯是老式的木板,踩上去甚至有点“吱吱呀呀”的声音。阁楼的大门被推开,带进一阵寒风与湿气。两个人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穿上简单的素服。
上完香,何子衿关好木屋的门,三个人绕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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