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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在厅上做了个睡铺,睡梦
之中接连惊醒了几次,不是梦到突然被强人捉住,便是见到血淋淋的恶鬼来
向自己索命。
次晨起身,见华辉休息了一晚,精神已大是健旺。早饭後,华辉便指点
她修习武功,从扎根基内功教起,说道:「你年纪已大,这时起始练上乘武
功,原是迟了一些。但一来徒儿资质聪明,二来师父更不是泛泛之辈。明师
收了高徒,还怕些甚麽?五年之後,叫你武林中罕遇敌手。」
如此练了七八日,李文秀练功的进境很快,华辉背上了创口也逐渐平复
,她这才拜别师父,骑了白马回去。华辉没再逼著她立誓。她回去之後,却
也没有跟计爷爷说起,只说在大漠中迷了路,越走越远,幸好遇到一队骆驼
队,才不致渴死在沙漠之中。
自此每过十天半月,李文秀便到华辉处居住数日。她生怕再遇到强人,
出来时总是穿了哈萨克的男子服装。这数日中华辉总是悉心教导她武功。李
文秀心灵无所寄托,便一心一意的学武,果然是高徒得遇明师,进境奇快。
这般过了两年,华辉常常赞道:「以你今日的本事,江湖上已可算得是
一流好手,若是回到中原,只要一出手,立时便可扬名立万。」但李文秀却
一点也不想回到中原去,在江湖上干甚麽「成名立万」的事,但要报父母的
大仇,要免得再遇上强人时受他们侵害,武功却非练好不可。在她内心深处
,另有一个念头在激励:「学好了武功,我能把苏普抢回来。」只不过这个
念头从来不敢多想,每次想到,自己就会满脸通红。她虽不敢多想,这念头
却深深藏在心底,於是,在计老人处了时候越来越少,在师父家中的日子越
来越多。计老人问了一两次见她不肯说,知她从小便性情执拗,打定了的主
意再也不会回头,也就不问了。
这一日李文秀骑了白马,从师父处回家,走到半路,忽见天上彤云密布
,大漠中天气说变就变,但见北风越刮越紧,看来转眼便有一场大风雪。她
纵马疾驰,只见牧人们赶著羊群急速回家,天上的鸦雀也是一只都没有了。
快到家时,蓦地里蹄声得得,一乘马快步奔来。李文秀微觉奇怪:「眼下风
雪便作,怎麽还有人从家里出来?」那乘马一奔近,只见马上乘者披著一件
大红羊毛披风,是个哈萨克女子。
李文秀这时的眼力和两年前已大不相同,远远便望见这女子身形袅娜,
面目姣好,正是阿曼。李文秀不愿跟她正面相逢,转过马头,到了一座小山
丘之南,勒马树後。却见阿曼骑著马也向小丘奔来,她驰到丘边,口中呼哨
一声,小丘上树丛中竟也有一下哨声相应。阿曼翻身下马,一个男人向她奔
了过去,两人拥抱在一起,传出了阵阵欢笑。那男人道:「转眼便有大风雪
,你怎地还出来?」却是苏普的声音。
阿曼笑道:「小傻子,你知道有大风雪,又为甚麽大著胆子在这里等我
?」苏普笑道:「咱两个天天在这儿相会,比吃饭还要紧。便是落刀落剑,
我也会在这里等你。」
他二人并肩坐在小丘之上,情话绵绵,李文秀隔著几株大树,不由得痴
了。他俩的说话有时很响,便听得清清楚楚,有时变得了喁喁低语,就一句
也听不见。蓦地里,两人不知说到了甚麽好笑的事,一齐纵声大笑起来。
但即使是很响的说话,李文秀其实也是听而不闻她不是在偷听他们说情
话。她眼前似乎看见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也这麽并肩的坐著,也是坐
在草地上。小男孩是苏普,小女却是她自己。他们在讲故事,讲甚麽故事,
她早已忘记了,但十年前的情景,却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眼前……。
鸡毛般的大雪一片片的飘下来,落在三匹马上,落上三人的身上。苏普
和阿曼笑语正浓,浑没在意;李文秀却是没有觉得。雪花在三人的头发上堆
积起来,三人的头发都白了。
几十年之後,当三个人的头发真的都白了,是不是苏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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