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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燕:“我爹对你的性情武功都是十分称叹,他实感惊奇不解的是,在西疆怎会出了你这样的人物!幼铭在未能探知你的身世而深感惋惜时,我爹才说出那番话来的。”罗燕将春雪瓶打量了下,又说道:“我爹还说,姑娘决非出身寻常人家,若非将门之女,便是书香之后,说你家埋名西疆,隐迹山林.,若不是出于愤世嫉俗,便是另有隐情。我爹还说,自古以来,归隐山林的忠臣义士也是很多的。” .
春雪瓶听了,觉得她爹说的那些话,好像与自己有关,又好像与自己无关。因她对自己的身世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对罗燕转述她爹的那番话就更觉得糊涂起来。春雪瓶俯首沉思一会,才怅然说道:“我没有家,我只有个母亲,母亲在哪儿,哪儿便是我的家。”
罗燕深感惊异而又不禁恻然地:“啊,姑娘原是这样?”
房里突然沉静下来。
一会儿,庭院里传来步履声和谈话声。罗燕这才轻轻嘀咕了一句:“爹在送客了。”
春雪瓶起身走到窗前,举目向外望去,见一位白脸微须、身材胖胖的官儿,在德秀峰的陪同下,穿过长廊向外面走去。春雪瓶忽又想起他适才躲在门后那般情景,忍不住又轻轻笑了起来。
罗燕不解地:“你笑什么?”
春雪瓶:“我笑那官儿身胖如牛,却胆小如鼠,真叫人好笑O”接着便将适才见他躲在门后缩成一团的情景讲了出来。不料岁燕听了脸上不但毫无笑容,却反而变得阴沉起来,眼里也露出鄙夷和仇恨的神色。春雪瓶暗觉诧异,使又问道:“那人是淮?是个什么样的官儿?”
罗燕冷冷说道:“他名孙礼贤;乃是孙人仲的侄子,是个四品道春雪瓶:、“孙人仲又是什么人?”
罗燕:“我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春雪瓶:“他现在何处?”
罗燕:“十八年前他已被我哥哥亲手杀死了!”
春雪瓶心里已经明白,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_一会,德秀峰已送客回厅,便忙叫德幼进房来请春雪瓶到厅里去叙话。春雪瓶、罗燕便立即跟随德幼铭去到厅里,德秀峰见了春雪瓶,显得十分高兴,便问这问那的和她畅谈起来。当他问清刚才在门口发生那桩事情的原委之后,以手拈须,沉吟片刻,随又指着摆放在桌上的一大篮菜肴,对德幼铭说道:“这是适才孙大人来访时给我送来的一席酒菜,你给那些护校卫送去,就说是我犒赏他们的。”
德幼铭很不情愿地:“爹,这又何必……”
德秀峰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忙将手一挥,打断他的话头,说道:
“你就照着去办吧!这些校卫也是身不由己,并非有意和我作梗,给他们一点恩惠,以示我宽宏不计,这也是有好处的。”
德幼铭这才提着蓝子出厅去了。
德秀峰又向春雪瓶问了一些有关西疆的民情风俗,以及她的所见所闻。春雪瓶虽然知道不多,但她却也能将她看到的一鳞半爪,娓娓讲来,而且许多还能触及时弊,道出精微。她讲得十分爽直,爽直中尉有回旋;讲得极为大胆,大胆中却有精细。德秀峰听得连连点头,不住地夸她灵秀。春雪瓶见德秀峰心情高兴,便乘机将话一转,说道:“外面一些老百姓都知道老前辈到了塔城,也有人在为老前辈的处境担心呢?”
德秀峰不觉一怔,忙问道:“姑娘听到他们说了些啥米?”
春雪瓶:“你们说肖准与老前辈不和,对你十分忌恨,恐对你不利;还说肖准虽是朝廷封赠的将军,可他的心并不向着朝廷,也不向着西疆百姓,其心难测,要老前辈多加小心。”
德秀峰惊诧得不禁站起身来,注视着春雪瓶肃然问道:“姑娘是从哪里听来?是谁这样对姑娘说的?”
春雪瓶:“东关‘居安’客店的郑店主。他也出于对老前辈的一片好心!”
德秀峰在厅里来回踱步,沉吟片刻,说道:“此人我亦曾见过,看去也是个很有阅历的人,却未料到他竟有这等见识!”他停了停,又说道:“我与道台衙门孙大人以及伊犁将军肖大人之间,在对目前西疆军务的看法上是有些分歧,但还谈不上不和,更谈不上‘忌恨’二字。这些话干系非轻,岂是能轻易出口的!”
春雪瓶:“就从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情来看,也看出他们没怀好意,对那肖准,老前辈还是防着点好。”
德秀峰以手拈须,宽慰地笑了笑:“我有兵部公文,又是奉王爷所差,他们也不无顾忌,我量肖准也不敢公然对我做m什么举动来的。”
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