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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盖了这灶房,可惜了……”
正在装车的锦卿愣了下,走过去拉着刘嬷嬷的手说道:“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早晚会再攒起盖新房子的钱。”
锦知也收拾好了他的文房四宝还有夫子发给他的几本书,装在刘嬷嬷给他缝的蓝布书包里,坐在板车上,四下看着自己的家,不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锦卿瞧着他便有些叹气,锦知从出生到现在,每天晚上都是睡在这里的,如今突然像逃难一样的离去,心里总归有些不舍。
慌里慌张收拾完东西,天已经擦黑了,一家人只能等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再走,锦卿也想去祁昌堂同师父道个别,师父辛苦教了自己三年,自己却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师父了。
一夜下来,锦卿睡的很不安稳,连做了几个噩梦,都是梦到自己和锦知被魏氏抓了去,自己被打昏了塞进了花轿,日日夜夜被逼着伺候一个躺着床上只会哼唧的糟老头子,而锦知被魏氏养成了肥头大耳的纨绔子弟,蠢的要命,吓得锦卿一夜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锦卿就顶着黑眼圈起床了,一家人坐着板车到了清水县城门口,锦卿从车上跳了下来,和徐斌他们约好半个时辰后在城西的十里亭见面,便往祁昌堂的方向跑。
到祁昌堂的时候,丁临河刚把店门打开,锦卿就急火火的冲了进来,没头没脑的问道:“师父呢?还没来?”
丁临河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的看着锦卿,“你脑子坏掉了?汪大夫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早过?”
锦卿原本也只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师父今日能来的早一些,又在大堂里坐立不安的等了会,还不见汪大夫过来。
丁临河瞧着锦卿的样子,心下疑惑,嘴上却讥讽道:“你来来回回干什么啊?急着上茅房啊?”
锦卿眼看着门外的太阳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大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便打定了决心,对丁临河说道:“等会师父来了,麻烦你跟他说一下,我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出远门了……恐怕短时间内是没法再回祁昌堂了。”
说着,锦卿鼻子都有些酸了,面朝汪祁昌坐诊的东屋,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她突然有些后悔,这三个头早该在拜师的时候就应该向汪祁昌磕的。
师父不拘小节,她又是个不懂事的人,若不是师父,她现在还是背着药箱在乡村里转悠,每天赚上七八个铜板都要窃喜的铃医。
丁临河沉默的看着锦卿磕头,等锦卿起身后,讷讷的问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帮忙想想办法,也不至于闹到非走不可的地步啊。”
锦卿低头笑笑,摇了摇头,这是她的家事,这个世道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传出去,旁人只会说她不孝,越少人知道越好。
丁临河嘴巴恶毒没错,可本质上还是个良善的大男孩,不然他一个身强体壮的人,何至于三年来都被锦卿气的跳脚,潜意识里还是让着锦卿罢了。
“临河,我走了之后,你记得中午给师父送饭,他一打起马吊来就老忘了吃饭,也多劝劝他别总是打马吊,年纪大了对身体不好。”锦卿低声说道。
丁临河点点头,“你放心吧。”又扭扭捏捏说道:“之前,之前我老针对你,跟你吵架,是我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丁临河居然向她道歉?这小子向来骄傲的跟小公鸡一样,锦卿吃惊的回头看着他,丁临河顿时红了脸,强自大声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锦卿呵呵笑了起来,最后看了眼房门虚掩的东屋,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自己的桌子旁将常看的几本医书抱到怀里,便要从正门出去。
这个当口上,锦卿却看到游婆子扭着肥胖的腰身,气势汹汹的带着两个手拿棍棒绳子的粗壮婆子往祁昌堂走。
游婆子眼尖的一眼看到了门口的锦卿,昨日被锦卿绑在椅子上一下午动弹不得的记忆立刻冲上了脑袋,看向锦卿的眼神跟刀子似的,指着锦卿叫道:“就是那个丫头片子!快给我抓住了!”
锦卿顿时就慌了,她自己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哪能打的过这三个壮实婆子啊!
丁临河虽然弄不清楚事情原委,但看这群婆子凶神恶煞的直奔锦卿而来,也猜到了大概是个什么状况,连忙往后推了锦卿一把,低声道:“从药堂小门出去。”便抢先关上了祁昌堂的门。
锦卿感激的望了丁临河一眼,拔腿就往后堂跑去,然而游婆子等人见锦卿要跑,连忙跑了过来就要往药铺里冲。
丁临河只来得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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