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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扭曲的表情,却依旧无损女子清丽的容颜,细细的柳眉,光洁的额头,那是一张和顾唯一十分类似的面容。雪逐月呆呆看着,突然大吼一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
“一一,是我、是我害死了一一!”
狂乱中的雪逐月,突然开始了横冲直撞,身体不停地撞击着寝宫之内的物体,手下接触到的东西,也都被他一股脑地砸到地上。华丽的衣衫被划破,露出点点受伤的血痕,那是他自残之时弄伤的。没有人敢上前阻止他或是劝阻他,月皇,他的暴戾和喜怒无常,除了云皇,还有手下的萧然与傅寒袂,无人敢靠近他。或是,忤逆他。
雪逐月内力高强,他的任何一次举动,都带上了浑厚的内力,因而造成的破坏力也是巨大的。再加上他用力之时丝毫不顾忌劲道,伤了自己也没有察觉。手下的动作,却越发放肆起来。
脸色一变,雪云歌上前,紧紧抱住他舞动的双手,大喊道:“月,你在干什么?冷静点!”
“哥,是我害死了一一!我亲手把她打下了绝渊,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是我毁了一一!是我、、、、、、、、、、”哭叫着,雪逐月绝美的面容上,已是遍布绝望。还有什么,会比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还要来的痛苦?还有什么,会比承担这样的自责和懊悔还要来的沉重?
眼看雪逐月眼底的悲伤和绝望愈见深刻,雪云歌当机立断,一记手刀劈在雪逐月的后颈,眼前一暗,雪逐月软软的瘫软在他怀里。门口听见声音的傅寒袂冲了进来,雪云歌抱起雪逐月,吩咐道:“把这里处理了,月受到了刺激,元气大伤,联要去密室。”
看着安然沉睡的弟弟,雪云歌妖媚的双瞳,浮现出深切的痛意。月,一一不在了,你又是这个样子,哥也会支撑不住你们知道么?哪怕再坚强,哪怕表面上的自己可以无动于衷,可是,他也会害怕,也会彷徨,甚至无力。一个人承担所有,他是男人,是兄长,所以不能软弱。可是,这样无奈的境地,他,也会累的。
覆上自己的额头,雪云歌垂下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绝美的眼角,却有晶莹的泪滴滑落。请原谅与他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软弱,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他真的不想再继续忍耐。就这样一次就好,任性一次就好,一一,哥该怎么办?哥,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可是,你到底还在吗?你,在哪里?
绵延起伏的群山,青色绿意无声蔓延,春至的生机已经慢慢被拉开。一条清澈的河水,从山顶蜿蜒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晶亮的光芒。河岸边,两个人影,守在一堆足足有半人高的衣篓旁边,高大的男子,手上一根洗衣槌,对着铺在石板上的衣服,唰唰拍打着。
“拾儿,你饿吗?”
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关注着身边漠然无声的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摇摇头,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飞扬,飘到了男子的鼻翼。痒痒的,有些青草的味道。呼吸一顿,捡儿英俊憨傻的脸上浮现红晕,转过头,结巴道:“拾、拾儿,洗完这些衣服,怕也是要到午膳了。今天大妈和翠小姐出门去了,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饱饭了。”
憨厚的俊脸露出一丝奸诈的笑意,大妈总是会把每天的米粮扣算清楚,不会多给,可是,他知道大妈把米藏在哪里。并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很敏捷,可以很轻易地潜进大妈的屋中,偷走东西而不留下一点痕迹。以后,他再也不担心拾儿会被饿着了。
一个高大的男子,却做着女子该做的浣衣,他脸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却是如此熟练和习以为常。铺上石板,槌打,清理和收起,流畅的好像一台机器。有时候,捡儿也在疑惑,为什么自己好像会很多事情,洗衣做饭,砍柴挑水,都是如此轻而易举。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情,大妈就不会有借口赶走拾儿了。
太阳渐渐升起,摸了摸头上的汗珠,男子起身,将衣篓背在背上。拉起身边女子纤细的右手,手心温热柔滑的触感,让男子的嘴角浮现出羞怯而又单纯的笑意。拾儿的手,好软呢!好想这样一直牵着,都不要放开。
小心翼翼地带着身后的女子,大脚则是把身前挡路的石头踢开,嘴里也不停地给身后女子讲述着四周的景色。拾儿看不见,那么,他可以告诉她。不要看着拾儿永远没有表情的面容,不要拾儿一直以来都不开心。他不知道拾儿经历过什么,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她那种深沉的悲哀。每次午夜,他看着她在月色下低泣的影子,明明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却强忍着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