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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
费璋云的神色稍稍严肃了些,若有所思地玩弄她的发丝。“明天我要下山一趟。”
“啊?”
“傍晚公司传真过来,出了点紕漏,叔叔走了,非我不可。”
“我跟你下山。”
“不!”他轻笑注视她担忧的脸孔。“我们还有一天的假期,没必要白白浪费。明天下午下山,午夜前我一定回来。”
“我弄宵夜等你。”她的双手贴着他的胸膛,发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保证不会再烤焦。”
“随你。別忘把你放在盘子上,等着我就好了。”
韦旭日的脸蛋习惯性地又红了起来。
他轻笑:“想不想看旭日东昇?往东走十分钟,能看完全程的旭日东昇。”
“嗯,想看。”
在她额际上轻咬一口。“那就乖乖闭上眼。时候到了,我会叫你。”
“上医院的峙候,我想带一张结婚卡在身边。”
“我可以在你的皮带拴上一个心甘情愿的新郎。”
“嘻——”她闭上眼,枕着他的臂。嘴角悄悄掀起,笑着。
翌日,黑夜——
阴沉沉的小木屋里点着小盞灯。从窗口望进去,小盞黄灯摇曳不定。
他从靴子里拿出袖珍型的利刀,俐落地滑进门缝里,轻轻挑起木閂。“喀”地一声,小木屋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晕黄的盞灯擱在客厅里,显然防着有人回来,一时看不清路。
他的嘴角露出诡异笑容。
小木屋里有两扇门,左边的通往浴室跟廚房,右手边的是臥房——
袖珍小刀紧握在侧,悄悄地走向右边,推开房门。
里头一片漆黑。
透着星斗,勉强可以看出床的位置有隆起,像是熟睡般。
他无声息地靠近,袖珍小刀举起——
刺下。
没有反应。
他诧异,警觉到不对劲,迅捷地往房门退去。
“碰”地一声,门重重关上。
灯光遽亮——
站在门边的男子笑容可掬地看着他,热络地打起招呼:
“嗨,非裔。”
第十一章
汤非裔恐惧地瞪着费璋云。
“你……你怎么在这?”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小木桌上。
“在找这个?”费璋云打开掌心,里头是黑色的小窍听器。“大哥,你想要听我说些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何必花费心思在桌下装窍听器呢?”
汤非裔的眼底闪过慌乱,随即定下心。“我可不知道什么窍听器的事。”
“何必再装呢?”费璋云阴沉沉地笑了,玩弄掌心里的窍听器。“你认为在这种情況下,还能清白辩解吗?”
汤非裔赫然发觉右手里仍然握着小刀,床上毛毯被戳得稀烂。
“我……”该死!“你是怎么发现窍听器的?那个该死的女人呢?我亲眼目睹你坐上车下山的!”
“为了瞞过你,的确是要花点技巧。”费璋云悠闲地说:“清晨,我带旭日看东昇太阳的时候就掉了包,小李披着旭日的外衣回到小木屋,下午再换上我的衣服下山。如果你能再靠近点窺视,或者就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差別。”
汤非裔恚忿地咬着牙。为了隐藏行迹,他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旭日衣服的女人畏缩在费璋云身边——
“当年在希裴车上的女留学生是你僱来的吧?”费璋云忽然问。
汤非裔沉默半晌,眼露杀机地盯着手里利刀。“是的,她是我僱来的!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瞞的;当年,经过中间人,我僱女杀手杀花希裴,那时候她正巧到美国度假,机会难得,真是天助我也!在外国杀人总比在这里来得有利;虽然没想到是用炸药炸死希裴,但希裴死了是事实……”
“她没死。”
汤非裔愕然抬起头。“没死?不可能!车里的尸体……”当年中间人还前来讨尾款,不可能骗他的。
“尸体是你僱来的女杀手。”费璋云的嘴角有抹悲伤。“显然你们汤家父子有共同的想法。当年,是汤競声在希裴车上装炸药的,而你僱人杀希裴,各別行动的后果是你的女杀手成了希裴的替死鬼。啊,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们父子?如果没有配合得那么巧,如果你们的野心没有足以到杀人夺产的地步,今天希裴恐怕真要枉死九泉之下。”
“爸也……”汤非裔怔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