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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往身下温暖的躯壳靠去。忽然身子腾空起来,被抱至空荡的藤椅。温暖的躯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讥諷冷淡的声音。
“我们出去谈。”
“怕吵醒你的旭日?”
“如果你谓查过我,就该知道惹恼我,于你并无好处。”声音更形冷漠。
一片静默,脚步声渐渐远离。
有人拿起毛毯小心包里住韦旭日孱弱的身子,轻抚了抚她的瀏海,随即跟着走出去。门轻巧地关上。
韦旭日动了动睫毛,睁开睏盹的眼。
下午跟璋云聊累了,不,应该说是被他逼承诺逼累了,就跟着他一块挤在藤椅上沉入梦乡。
现在呢?她坐起身子,从窗外望去净是黑呼呼的夜色。璋云呢?她揉了揉眼睛,穿上当初费璋云救济她的外套。
“到哪里去了呢?”她跳起来,响起先前天唬�频纳ひ羧缙酶舅频拇潭��
是那个花希裴。
她快步走出房外,走了一趟二楼內侧的臥房,没半个人影。那是在书房喽?站在楼梯口往下望,书房的门紧闭着,门缝中却洩出光线来。
“你必须死。”粗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韦旭日的心漏跳几拍,直觉地想回过头,忽然有人大喊声:“小旭!”
韦旭日的身子猛然地遭受撞击,跌滑几个阶梯,及时抓到楼梯把手,止住下跌的身子。还来不及平息嚇坏的知觉,身边驀地滚落庞然大躯,毫无止住的打算。
好眼熟……
庞然大躯直挺挺地趴在一楼地面上,腹部插了一把利刃。艳红的血如蕃茄醬泼灑开来,斑斑血迹——
韦旭日惊骇得微启着嘴,不由自主地捂住心脏的部位。她喘息,吃力地喘息,两眼如铜铃似的瞪着他。
而后,她终于找到她的声音——
“北岡!”她嘶声力竭地喊。
“为什么要耍我?”花希裴大喊。端庄的花希裴、温雅的花希裴是幻影是假象。
亏她能忍耐这么久。
费璋云冷淡地笑着。“耍你?”
“你明明答应我把遗产交还给我,为什么临时反悔?为什么?”就在签文件的剎那,竟然发现没有他的签字。“为什么?那笔遗产本该属于我的!是我花希裴的!”
费璋云耸耸肩,闲踱到她面前。“遗产真是你的?”
“是的!”明知不该灭了自己气势,仍是没法克制地退后一步。
“你,真的是希裴吗?”低沉的嗓音如天鵝絨,虽然悅耳却教花希裴打起哆嗦来。
“我是的,我当然是的。”
“你不是自称失去记忆?”他的手指轻触她的颊。“如何证实你就是希裴?就凭你的一面之词?”
“我……我恢复泰半的记忆了。”花希裴心惊肉跳。
“喔?”手指沿着颊滑落颈边,所至之处没有温暖,只有千年似的寒冰。“那就说说看我们之间的誓言。说出来我可以无条件把花家的遗产全数签给你。”
“我,我只记得我的父母,对你的印象还是仅止于……青梅竹马。”为什么会打心底怕他?他的语气并不凶狠、他的脸色只是冷淡,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怕起他来?
曾私下观察他跟韦旭日的相处,那时候的费璋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现在——即使他还没露出最阴狠的那一面,就足以使她打心底起发顫。
她想逃离他。
现在面对她的费璋云,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右手轻轻掐住她的颈子。
“告诉我,你哪只手能写字?”他的声音诱惑而致命。
“是右手……”为什么会问?难道——她注视他未变的神色。“不,是左手。我是左撇子,你忘了吗?璋云?”
他的唇绽出冷笑,右手使压力道。“希裴从小是左撇子,跟着我右手练字。除了花家父母外,只有我知道她左右手都能写字。我没找上你,并不表示我会放过你,你自动先找上我,也算省了麻烦。”錮制在她颈上的力道紧缩,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我是希裴……真的是……”
“我痛恨所有伤害希裴的人!你以为这张脸就能瞞骗所有的人?”
“璋云,我真的是希裴,咳……杀人要償命的……”她的眼花了,手也软了。
费璋云是真的要至她于死地。
“償命?我不在乎——”他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