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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姐去小住一段日子。
华灼曾有两个姑姑,和她一样,在子嗣不旺的荣安堂,即使是女儿,也一样是口中含着,手里捧着,如珠似宝。曾祖还在世时,已预见到了荣安堂没落的前兆,因此过世前曾嘱咐祖父要想办法跟本家和其他嫡支修好,祖父牢记在心,只是一时也没有合适的机会,恰好荣昌堂派人来接女儿,祖父想到这不失为一个联系感情重修旧好的机会,便把两个娇宠在掌心的女儿都送了过去。
哪里料到,去了才知道,原来本家竟是想用华家女儿去联姻的,偏巧那一年,又逢皇家选秀,本家打着遍地洒网总能捞到一两条大鱼的如意算盘,将四大嫡支家年龄合适的女儿全部接了去。若只是这样便也罢了,只要门当户对,是个好人家,祖父也是认了的,可是他怎么想得到,自己疼到骨子里的两个女儿,到了荣昌堂还没有多久,就先夭亡了一个,说是得了急病死的,但祖父心中有疑虑,想方设法打听了,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竟然是被荣昌堂的嫡女和其他三家嫡支的女儿一道哄去骑马,又故意用鞭子抽马,害得大女儿从马上摔下来,当场就摔断了脖子。
打听到事情真相后,祖父当场气得吐血,原想立刻冲到本家去质问,但想二女儿还在荣昌堂,便强忍了这一口气,准备将二女儿接回来后,再与本家和其他三家嫡支理论。可谁曾想,本家手脚更快,已把二女儿送入了宫中,没多久又有噩耗传来,二女儿在宫中犯了宫规,被当场杖毙了。
祖父气急攻心,一头栽倒在地上,就再也没睁眼,祖母素来身体就不好,哭得死去活来,当夜就随祖父去了。
那时父亲才十七岁,独立撑起偌大一个荣安堂,也亏得他素来少年老成,虽是磕磕拌拌,倒也勉强撑过来了,守孝三年,在祖父祖母的坟边结庐而居,博得一个孝名,又刻苦攻读,除孝后便赴京赶考,高中探花,名闻天下,次年又娶了母亲方氏,夫妻情投意合,恩爱无比,父亲的日子才算过得舒心顺畅,只是深恨荣昌堂的人不顾血脉亲情,害死两个妹妹,又气死父亲母亲,因此虽在京中度过数年时日,却一日也不曾踏进荣昌堂半步,就连荣昌堂主动亲近,他也一概不理。
后来父亲调任淮南府任府尹,远离京都,自然就更不理会荣昌堂。荣安堂与荣昌堂还有其他三家嫡支的关系,就此闹僵,老死不相往来。
这次荣昌堂又派人来接荣安堂的女儿,别说自己正中病中不能去,就算是能去,父亲也是绝不肯的,像他这样刻板守礼的人,竟对着本家来人说出“我荣安堂已有两个女儿为你荣昌堂丧了命,无论如何,这最后一个也得留着替我养老”的话来,可见父亲对荣昌堂恨到何种程度,从来只有儿子养老,哪里有女儿养老的说法。
本家来人也是知道那段公案的,当场被噎了个大红脸,偏偏那时华灼又刚从刘嬷嬷口中听说了两个姑姑的事,气得不行,一时任性,跑出来说了一句“什么破烂地方,也是我去得的,趁早死了这个心,你荣昌堂若真缺女儿,我家里丫头多,挑几个去就是”,她这话更过分,直接把人家的千金女儿和自家的丫头相提并论了。
本家来人顿时就气得不轻,拂袖而去,不多久,荣昌堂又派人送了信来,把父亲教训了一顿,说什么虽是各领一堂,到底同祭一家宗祠,如何纵容女儿羞辱其他嫡支的女儿,莫非只有你荣安堂的女儿宝贝,其他嫡支的女儿便连丫头也不如吗?无论两堂间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便好,只要让你的女儿正式向其他嫡支的姐妹道个歉,这桩事情本家就不再追究,否则到祭拜宗祠的时候,各堂之主齐聚在祖宗面前论个分明。
字里行间,分明是本家挟其他嫡支之势,向荣安堂施压,逼父亲低头。可父亲是个要强的,更宝贝自己的女儿,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索性就在老家九里溪另设宗祠,并且去信通知了本家荣昌堂和其他嫡支。
就是因为华灼的一句不知轻重的话,荣安堂另设了宗祠,彻底得罪荣昌堂,从此荣安堂与荣昌堂决裂,连带其他三家嫡支也气得不行,再也不管荣安堂的事,因此后来新江堤溃,父亲被人暗算推出来做替罪羊,本家和其他三家嫡支竟无一人出来保他,这才使得父亲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押解进京的路上,更令她后来投奔无门。
这些事,现在细细想来,竟都是自己造成的苦果,若自己那时懂事一点,不是火上浇油,而是劝着父亲与本家修好,即便不是修好,哪怕维持着表面的来往,也不致于后来父亲一倒,她竟连丁点援助都求不到。再往深处想一想,若是荣安堂没有跟本家决裂,那些幕后黑手,又怎么敢把堂堂华氏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