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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鸡皮疙瘩顿时冒了出来,脊背上似乎透出中凉飕飕的感觉。
她慢慢向着病房外走了出去,这里的空气几乎已快要让她窒息了。王小波的执着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现在无论任何人的话,恐怕都已经听不进去,就算她再说什么也不过是徒费口舌罢了。
即将出门的时候,杜静言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转身向王小波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委托刘大夫提醒你警惕危险的人就是萧郁飞。不过你不必问我他为何能够预知,因为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萧郁飞不是你的敌人。即使你这般敌视他,他依然将你看作柳燕的哥哥,依然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
杜静言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身后依然传来王小波诅咒一般的声音,他似乎已经变得有些疯狂了。而这种疯狂中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或许他正因为没人能了解自己的想法而痛苦,无论他如何努力地表达,依然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其实萧郁飞又何尝不是如此,同样没有人能够了解他心中的恐惧与痛苦,甚至没有愿意相信他那些所谓的经历。
杜静言苦笑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充满了讽刺。
——王小波的偏执已成了一种疯狂,萧郁飞的经历在别人眼中,无疑是一场精神病人的离奇幻觉,还有柳燕的死,就好像八十年代好莱坞电影中变态杀人狂的杰作。
这一切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疯人游戏,而自己又是什么角色,又会有着什么样的结局?
杜静言已不愿在想下去,现在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和萧郁飞一同离开那个充满恐怖的地方。摆脱死亡的阴影,摆脱血脸的骚扰,还有摆脱王小波的纠缠,在阳光下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萧郁飞的运气不错,又或许是学校领导早就想把这个经常引起师生恐慌的学生送出学校,实习的事情一谈就妥。不到半个小时便有了回应,面试安排在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地点是本市宛平南路上的一家工程咨询公司,职务是文员。
至于搬出学校的事情,学校竟然破天荒的摆出了通融再通融的态度。非但一口答应了他搬出去的要求,更承诺在其正式毕业之前将一直为其保留床铺,东西也不必完全带走,随时可以回来住,甚至连下个学期的住宿费都可以免了。
萧郁飞从教务办公室走出来时,阳光已不似刚才那么明媚,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大片云层,大地顿时阴沉下来。
萧郁飞沿着湖边的林荫缓缓而行,思绪好像湖面的波光一般闪烁不定,明天他或许就将离开这个生活了将近三年的地方,此时此刻每一寸草木似乎都浸染着浓浓的眷恋之意。他就如此无意识的向前走着,湖心亭里依偎的情侣,草地上或仰躺或嬉戏的女生,还有掖着书本匆匆赶去上课的大一新生,这一切都曾经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可是现在他已必须告别,而且很可能将是永远的告别。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路上的人已渐渐稀少,此刻一栋灰色的建筑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是萧郁飞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亲眼见证了苗晓白和柳燕的死亡,他竟然又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这里!
白天的篮球馆看上去很平静,虽然墙面的油漆已显得有些班驳,但无论如何也都无法与“恐怖”“诡异”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萧郁飞的心情竟异常的平静,或许是心中的眷恋之意已压倒了恐惧,他慢慢到走了过去。
篮球馆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穿来一阵篮球触地的“砰砰”声,还有杂乱的呼喝声音。场上十个高中生模样的男人,穿着红蓝两色运动服,正在进行分组对抗练习。还有七八个同样衣着的男生坐在场边的长凳上,不停呼喝着为场上的人加油。
这些人估计是某个高中的校队,借用场地练球。这种事情原本就十分常见,所以萧郁飞也未曾放在心上,径自走了进去。
这时红方刚进一球,蓝方开始进攻,篮球从底线被重重掷出,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直接送到了前场。与此同时,一名蓝方队员已如同箭一般飞蹿出来,甩开了所有防守队员,向篮球落下的地方跑去。
这名蓝方球员身材十分高大,大约有一米八五以上,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坐移动的高塔。正当他的手掌眼看便要触到球皮的时候,萧郁飞的心中突然一颤,顿时燃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竟然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硬生生将篮球从那人的手边抄了下来!
此刻场上场下所有人都正用一种惊异的目光望着他,可萧郁飞却丝毫不以为然,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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