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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两声,他把向他偷袭的两人击飞,堂上虽然阴暗,但他只凭呼吸便能辨出每个人的方位。尽管他不清楚有多少手下背叛,但他已决定,决不让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他从座上飞起,突发几掌,每一掌都击毙一人,然后便又闭目倾听着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此时堂上一片寂静,忽然有人叫道:“动手,拼了。”这是松灵子的声音,第一人听出他躲在一个角落里,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倒是惜命得很。第一人在心里这样想着,却不明白松灵子所说的“拼了”是什么意思,这几十人便能和他一拼吗?
蓦然十几处火光亮起,第一人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惧,这十几人都在疯狂地做着同一动作——点燃身上一根细短的绳子。第一人知道自己已是在劫难逃了,地下的那位同行已经在向他招手。他本能地向上蹿起,意欲撞破屋顶而出,就在他头刚触及屋顶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所有的人连带第一堂都飞到了半空中……
尘埃尚未散尽,四面已响起潮水般的喊杀声。
第文骑着他那匹购自西域的汗血宝马赶回来时,已是中午。他一冲进府里,便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不是从马上跳下来的,而是像一摊烂泥从马上滑下来的,他的眼前全是残尸断骸,处处流淌着还未凝结的鲜血。他感到天旋地转,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伏在地上呕吐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他才缓过气来,然后便疯子似的在府里乱跑。他在一堆残肢断臂中找到了父亲,父亲以他一身精湛的内功保住了尸身的完整,却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紧抱住父亲的尸体,泪水泉涌而出,不停地问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他抱着父亲的尸体走回内堂后,又找到了母亲的尸体,她是服毒自尽的,死得很安详,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嫂子和小侄的尸体也找到了,他们是被剑刺死的,可怜的孩子在死后,那一双天真的眼仍然满是恐惧地圆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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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四、大厦崩倾(4)
看到侄儿尸体的一刹那,他眼中的泪水消失了,软绵绵的身体里也充满了奇异的力量。“魔鬼,不管你们是谁,藏在哪里,我一定会把你们找出来。”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刺进肉里,滴下一滴滴的血。
但是哥哥在哪里?他又发了疯似的寻找起来,一直到晚上,搜寻过每一块瓦砾,翻检过每一具尸体,却没找到第武。他绝望了,不管第武在哪里,他一定也遇害了。
他到棺材店买来最好的棺木,棺材店的人把棺材放到府门口,一闻到里面刺鼻的血腥气,便拔腿往回跑,一面跑一面呕吐……
第武的尸体也找到了,却已被人用乱刀砍得血肉模糊,几乎辨不清本来面目。但第文还是认出了哥哥,并且发现哥哥是先被毒死的,然后才被乱刀砍成这样。那个院子里的景象便如府里的缩版一样,尸体狼藉,血流处处。
各派中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丐帮长安分舵,他们相距最近。分舵主全义率全舵弟子来到第府,帮助掩埋尸体、清理瓦砾、刷洗血迹,除了第一堂被炸得四分五裂外,其他的房屋依然完好,财物也无一遗失。
长安分舵的几百名弟子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这一切做完,心里却也留下了一生难以磨灭的印象,也知道了什么才叫做残酷。
“二少,您还是住到我们分舵去吧。”全义诚心诚意地邀请。
第文茫然地摇了摇头,他拒绝了帮助,亲手埋下了亲人的尸体,然后在墓旁搭建了一座木屋,似乎要在父母的墓旁居丧终生。全义叹了口气,只能率人把这间简陋的木屋加固一些,再收拾得整洁、舒适些。
随后各派都以最快的速度派出了吊唁信使,对这件惨案却没有任何话说,而每一派的首脑不是远在边陲,便是正在闭关,没有一人亲自到来。
第文不明白,这些人怎能像没事人一样地来演这一出戏,他分明看得出他们在面对他时那羞愧而又惶恐的表情。
几天的吵闹过后,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仿佛他是个一生下来便被抛弃到荒岛上的孤儿。
第七天上午,墓地上来了一个人——许飞卿。
“你为什么不去看我?”
第文看着她那双似含哀怨的眼睛,没有回答,看到许飞卿,还是让他感到很高兴。这让他自己也感到意外,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让他感到高兴的人和事。
“其实大家都很惦记你,只是不敢来看你……不敢是因为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