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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门熟路地摸进儿子的寝室，打开照明晶石的罩子，少年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凌乱的发顶。

亚瑟轻轻拉下来一点儿被角，果不其然，路易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在灯下也能看的仔细嘴唇毫无血色。

亚瑟自己是蜕变过的人，就知道过程不会像他心里给克里斯写的那样轻松。

否则，不可能自己都坐到床边扯了他的被子，他还睡的这么熟，这是消耗过大了。

亚瑟摸进赛维宫的厨房，取一点儿路易喜欢吃的东西，提了热水给他放在屋里，然后安静地坐在地上打坐等儿子醒过来。

路易一夜好眠，在鸣禽血系悦耳的叫声中醒来，在被窝里来回拱了好几下，猛然惊坐起来，屋子里有别的呼吸。

看清人他松了一口气，父亲，随即看到亚瑟还闭着眼睛，难得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悄无声息地从床上飞起来。

嘿嘿，影羽就是好，翅膀挥动着总要出点儿声音，哪能这样无声无息，虽然才拥有一天，路易飞的很熟练，咻一下朝自己老爹扑过去。

亚瑟眼睛都没挣，准确地五指一张，大手抵住路易的脸，接着反手捏住他的后颈一把把儿子按倒，“精神挺不错嘛。”

路易挣动了两下，拍地板，“我投降投降，啧~你等我迟早有一天比你厉害。”

亚瑟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挺高兴，“那是一定的，你终究有一天会超越我，去洗个澡，吃早餐。今天可以休息吧？”

路易转脸看到父亲给准备的大桶，高兴地扑腾进去了，泡在热水里点头，“蜕变刚完毕，神侍大人给我五天假期，然后我随时可以回家了。不过我打算等金雕家的兄弟们都蜕变完毕，再去跟奥萝拉道别，然后再回家。”

“奥萝拉今年寝室换到哪里了？”亚瑟不好随便进女孩子的集体宿舍，每次来要看女儿总要麻烦点。

虽然断天涯的人都觉得奥萝拉有可能是个雄性，但是她屋子里还是有其他小女孩室友的。

路易泡的舒服，一边泡一边按压自己身上不同位置的经络，这是爸爸教导的，“距离中央的大岛很近，一会儿我找人把她叫出来。爸爸看到我的信了吗？怎么说？”

亚瑟忍笑点点书桌上的小箱子和上面克里斯写的注意事项，“你爸爸给你的回信，对了，让我看看你的针孔。”

“一天一夜多了，都快看不到了。”路易缩缩脖子，一下子就想明白克里斯会说什么，伸出手背给亚瑟看，上面几点极淡的痕迹。

“下一次不能这么莽撞了，针头不干净感染了你哭都没地方找人去。”亚瑟检查完了，摸摸水也不热了，把他提出来，按克里斯说的给他针孔消消毒。

路易对蜕变完成之后还能被老爹随便提起来的事实有点儿不能接受，嘚瑟的情绪都收起来了些，前路太漫长，表情很艰深，“……我保证不会了。”

亚瑟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你骨架都还没长完全呢，全身各处都薄的很，锻炼几年就好了。”

路易赶紧换成面无表情，“哦！”

有一对儿太懂自己的父母也很痛苦，感觉完全没秘密，随便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一点儿语气就把内心摊到他们眼前，分分钟内裤都被扒干净。

亚瑟没有继续说教，盯着他吃了早饭，稍微说了点儿蜕变完毕初期的注意事项，让他把奥萝拉叫出来叮嘱一番就回去了。

路易送走老爹跟妹妹相对松一口气，奥萝拉咻一下飞到他身后，感觉到影羽的风旋儿，奇异地站在里头挥了挥翅膀，“哎呀，我什么时候能变？”

路易抖了抖，赶紧换个地方站，“十五岁啊，要是雄性，就十五岁，要是不幸你是个雌性，那就二十多岁。”

奥萝拉鼓鼓腮帮子，拍拍腰带上挂着的兽皮长鞭，“肯定是个雄性，哼哼，我这样要是雌性，羽神肯定是瞎了。我还要去上课，你要是回家，走之前一定要看我的啊。”

“一定会告诉你，”路易想了想，摸摸妹妹脑袋上的发旋，“这么吧，走之前这段时间，我们每天去木屋吃饭，你下了课直接过去，我交代你点儿事情。”

奥萝拉甩开脑袋上作乱的手，扶正自己的辫子，“你等我早晚有一天比你长得高，今天午饭我要吃蜜汁烤肉。”

“好的呀，我等你长得比我高。”路易比划了一下妹妹到自己胸口的身高，做了个惹人讨厌的鬼脸，目送小姑娘气鼓鼓飞走了。

后面两个月内，克里斯陆续收到了断天涯其他几个孩子蜕变时候的血液样本，整个庄园都热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