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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敬斋说:“我去看看蒋经国。”
“以什么身份?”
“先以个人的名义,他对我这个暨南大学学生还有感情。”
“那我就给你吹吹风,择日去登门。”
有一天早晨,小蒋经过动员委员会的门口,停了一下,把头探了进来,两只眼睛晶晶发亮,落在章亚若身上。她刚上班,坐在门边的办公桌边。小蒋一改爱说的“喂!老表”,而用“喂!我的好同志,这么早!”章亚若是个女的,听到一句“我的……”显得十分腼腆,把一个少妇弄得红头涨脸,轻声地说:“你把我吓一跳,蒋专员,有事吗?”
蒋经国毫不在乎,说完便罢,也不置答,转过脸就说着:“没有事,你们好!”就要抬脚走人。
在动员委员会工作的雷宁从办公桌旁站了出来,忙向他大声说:“蒋经国同志,你记得唐敬斋吗?”
小蒋愣了,思索了一下,方从记忆的脑海里捞起来似的回答:“当然,记得!这个猛汉,他怎么啦?”
“他经过赣州,要来看你。”
“来就来嘛,还要先通知?”
雷宁只好解释:“不是,我在街上遇见,他对我这么说,又不知哪天来好?”
“要来就来吧!”
蒋经国跟人谈话都是很干脆利索的,绝不含糊两可。他表示态度,是或不是,都很清楚。这是他的特点,和他商量什么比较好办。
雷宁转告了唐敬斋。过了几天,唐敬斋登门来了。他直接到蒋经国的住所从午后2时谈至5时左右,日影已经斜照,才告一段落。当唐敬斋出来的时候,蒋经国说:“你要时常来,有什么不好谈的!”然后就分手了。
后来雷宁碰到唐敬斋,问:“跟蒋经国谈得怎样?还是个人身份?”
唐说:“不!个人就没有那么多话好扯!我就给他表明党的态度,好让他放心,放手做好工作。”
原来如此,这是中共赣州地方党跟蒋经国作的一次正式接触。后来雷宁见到蒋经国,他却不讲正题,乱问一气:“你们是同学?”
雷宁笑了起来:“南辕北辙,我是广东人,他是四川人,我在北平,他在上海……”
他仍然把雷宁与唐敬斋搅到一起,说:“你们都是年轻人,难得都在江西,难得干同样的工作。”
也许蒋经国知道了雷宁的地下党员身份,从此以后,不再像以前那么随便随和了,一跟他谈工作,总好像有一条线牵扯着,难免正经八本,不苟言笑。
过了一些天,市面有些浮动。按小蒋的说法,是奸商可耻,操纵市场,米价上涨,盐也看涨,甚至有时买不到。闹得赣州城里,人心惶惶。蒋经国“建设新赣南”的计划遭到挑战了。
他雷厉风行地搞禁烟禁赌禁娼,抓走私捕奸商,原是好事,只是除了靠权力镇压以外,并无疏导之途,所以招致了不法商人的消极抵制或反攻倒算,引起市场骚动。这件事,轮到黄中美和徐季元出马。黄中美很简单,下令抓了几个奸商,关到牢里去了,煞煞威风,有点效果,可是紧张局面,并不因此稍减。
一个星期天,很多人去打球去了,雷宁没有外出,蒋经国到公署遇见了他,心中的事儿难免外露出来,说:“你们广东人狡猾,做了奸商躲在后面,却把老表推了出来。现在抓来的,好多人来求情,放吧物价还要波动;不放吧,关人真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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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行新政被说成苏联方式的翻版(2)
雷宁笑着说:“我这个广东人就不狡猾!哪个不想捞钱啊?反正你治标不治本,尽演《捉放曹》。”
雷宁随便这么一说,他一听好像击中了要害,抓住不放了:“我也不想尽演捉放曹呀,有什么办法治本?”
雷宁点拨说:“徐秘书就是专家,列宁的新经济政策他很懂很熟,为什么不试一试?”
小蒋说:“那是苏联!”
雷又说:“也不是以前有现成的经验。在这以前,都说资本主义发达的国家才会暴发革命,所以,共产主义运动在德国闹得最热烈,偏偏在经济落后的俄国来个一国首先胜利。在实行社会主义之前,列宁的新经济政策……”
他听了听,没有说什么,沉默着走进了办公室。苏联的新经济政策他有亲身体验,只是没有想到搬过来用,经雷宁一提醒,他脑筋活络了。
过了几天,雷宁见所有公署的人,都被调动去发赣州城里的“镇民购买证”。报了户口的给,没有户口的不给。有了这个证